司少臻摸摸我的腦袋,把早點放到桌子上,說道:“吃早飯吧,吃完送你去學校。”
我盯著他,木然的坐下來。
司少臻現在的頭發黑亮,渾然看不出當初他曾經因為手術而剃光過頭發。
可是,他的頭發是什麼時候長起來的呢,我隻是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他的形象,但是從來沒有注意到過他身上的這些細節。
我一向自詡愛他,但是細究起來好像是他一直在為我考慮,而我什麼事也沒有為他做過。
“我臉上有東西?”司少臻塗好一片麵包放到我麵前的盤子裏問道。
我晃過神來,搖搖頭。
“那…”司少臻說著突然湊到我跟前來,幾乎唇貼著唇,我下意識的後退卻被他按住。
“原來我的魅力這麼大,大早上的都能看著我不思茶飯。”
司少臻每個字都咬的異常清晰,傳進我耳朵裏,臉上就不自然的微微發燙,氣悶的回道:“不是!”
怎麼什麼東西他都能聯想到這些上麵。
司少臻發出一聲低笑,然後一隻手拿了桌子上的牛奶放到我麵前,端正的坐了回去,神態倨傲的說道:“快吃,司太太你再看下去我就不保證我吃的會是早餐而不是其他什麼東西了。”
司少臻翹著二郎腿,倒不像是吃早餐,反而像是在觀賞什麼似的愜意悠然,他威脅般的調情,我連忙低下頭,臉上火辣辣的。
次次都是這樣,在他麵前我根本沒半點還手之力。,隻能慢慢的咀嚼盤子裏的食物。
“你在用臉吃飯?”司少臻笑著問。
我抬起頭來,對他怒視一眼,心裏卻猶如一江春水,被他活生生的攪亂了。
司少臻笑笑,眼神裏都是寵溺,我又不好意思的去看別處,隻見我的牛奶杯上多了一隻手,我轉頭去驚愕的看著他,司少臻極其自然的握著我喝過的牛奶淺酌了一口。
慌亂的我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耳邊也在轟隆作響,隻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自己:你們是夫妻。
司少臻眼睛泛著曖昧的光,撞見我的眼神,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恍如什麼事也沒有一般低下頭吃著早點,一邊刷著手機。
我低下頭,手卻不自然的抖了。
我跟他之間,他才是那個美人,禍國殃民的那種。
“你喜歡瑞士嗎?”
“啊?”我抬頭不解的望著他。
司少臻從手機裏抬頭看我一眼,然後繼續盯著手機,慢悠悠的問:“蜜月,你想去哪兒?”
我剛吃下去的麵包片差點噎在喉嚨口下不去,我急切的拿起牛奶灌了一大口,緩過心氣來踩重新盯著他問:“蜜月?”
司少臻放下手機隔著桌子握住我的手:“時間還早,你可以慢慢考慮,你喜歡哪兒,我們蜜月就去哪兒。”
我驚訝的盯著他,覺得心口發甜。
千言萬語抵不過他一句“你喜歡哪兒,我們蜜月就去哪兒”,總是在默默間,他一直以我的意願為重。
“不用這麼急吧?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的確是沒有想過,之前隻知道我們要辦婚禮,可是沒有提上日程,而且蜜月本來不在我的期待中,他的公司那麼忙。
昨天他說道蜜月他也隻是一句話帶過,我沒有太過留心,今天就跟我討論起蜜月地點。
這個反差讓我一時間有點緩不過來。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急的。
“那你現在可以開始想。”司少臻拿起刀叉慢條斯理的切著麵包片,手勢優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用他優雅的聲調說:“不急,你有五個月的時間可以考慮。”
我被他的話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種被無限縱容的感覺,怎麼像踩在雲端一樣不真實呢?
我真的要跟司少臻辦婚禮,像夫妻那樣生活了嗎?
“那你爸爸呢?他同意我們在一起嗎?”我看著司少臻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跟他領證,是在媒體麵前公開過的,別人不知道,沒道理他爸爸不知道,可是現在也沒見有人問過,即使是他父親不管,他那個虎視眈眈的後母也不該沒有動作的。
這種平靜給我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我的話一問,司少臻嘴角的笑就凝固起來,隨即又展開。
他摸摸我的頭,安慰道:“別想太多,沒人能把我們分開,我的事情別人還沒有指手畫腳的份。他們接不接受你,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
我點點頭。
盡管他說得沒錯,但是我內心依舊不安,司氏那麼大的家族,而且據管家的話說很多人都在對司少臻的身份虎視眈眈,他那個後母更是恨不得揪到他的錯處把他踢出司家。
我跟他這樣不告而婚真的可以嗎?
“你先吃,我去換衣服,待會兒送你去學校。”司少臻起身笑著丟下一句話就朝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