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白,我是為你好,你看看你自己的胃,能這樣折.騰嗎?你就不能好好的聽話讓我省省心嗎?”
司少臻的省心徹底激怒了我,我站起身來瞪著他:“我不讓你省心那你還娶我幹嗎?都是我的錯,你去娶別人好了!”
我也被氣的不輕,話沒有過腦子就說了出來,我不讓你省心,不讓你省心那你娶別人好了,幹嗎要為我.操心,我又不需要!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這樣跟司少臻說話,心一直劇烈的跳動著,惴惴不安,又覺得自己剛才話是不是說重了。
但是他說出那種話來,難道我是他的累贅嗎?我一直不讓他省心嗎?我給他的隻有這些感受嗎?
心在止不住的顫抖,我止不住偏激的想,司少臻是不是厭惡我了,想人們常說的那樣,得到了就開始膩了,覺得他其實不愛我了。
越想越害怕,我拚命的抑製自己腦海中的想法,抓著衣服,看著司少臻。
“蘇念白,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司少臻不知為何也怒了,站起身來抓著我的手嗬斥道。
滿餐廳的傭人沒人敢說話,那個拿著牛乳羹的女傭更是把身子抖得像篩糠似的,垂著頭不說話。
這種把自己暴露在人群麵前的感覺如同被放在火上烤一般,我被無數道目光或探究或不懷好意的盯著,心早就如同墜入冰窟一般。
尊嚴被放在地上狠狠踩踏,而且,這個踐踏我的人,還是我深愛的人。
我嘲諷的笑笑,他從來不會在乎這些,從來不知道他的霸道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擾,從來不知道我也是需要尊重的。
也是自我愛上他以來,尊嚴就被我自己拋棄了,哪裏來的尊嚴。
鼻尖酸酸的,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我們還說了那麼多話,他還說他愛我,會一直對我好,為什麼現在就變了。
我自知自己剛才話說重了,不肯再說,也不肯改口,隻是倔強的看著他,死死的咬住唇,把頭轉向別處,一言不發。
“蘇念白,你再敢說這種話你信不信…”司少臻死死的盯住我,怒火中燒的說道。
我聽到他這種威脅的話,心裏閃過一絲驚愕。
我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用這種威脅的手段來對付我,我在他眼裏就如同其他女人一樣可以隨意任他糟.踐的嗎?
我回瞪著他,心幾乎泣血,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信不信什麼?嗬,司總,你難道想像從前一樣嚇唬我嗎?這次要用什麼來威脅我?想讓我妥協您一句話就好了,我哪敢不從,何必這樣大動幹戈?”
我不動不動的盯著他,故意疏離的喊他“司總”激怒他,心頭痛的呼吸不暢,但是話說出口卻又淋漓的快意。
大不了你若無情我便休就是了,隻當我從來沒有得到過,我已經孑然一身,還有什麼好怕的。
但是身體還是誠實的很,眼淚自己就掉下來,好像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有多悲傷似的,我想忍住,但是徒勞無功,隻有嘴唇在不停的顫抖著。
閉上眼,眼淚就毫無預兆的掉落下來,仿佛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沒有任何掌控力。
司少臻,你真的讓我覺得傷心了。
司少臻的表情有點驚愕,張著嘴巴,眼神裏的戾氣轉瞬消失,甚至有一絲疼痛和後悔閃過。
我嘲諷的看著他,司少臻身上怎麼會有那種情緒出現,大概是我看錯了吧。
司少臻鬆開了我的手腕,雪白的手腕上立刻出現一道紅色的掐痕。
司少臻的情緒似乎慢慢平靜下來,這才拉著我坐下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通紅的手腕,暴戾的對身邊的人吼道:“一個個都瞎了嗎?還不快去拿藥來!”
我瞥過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的太難看。
我哭是因為委屈,因為他這樣對我,絕不是因為他展露出來的心疼。
絕對不是。
“蘇念白,你是木頭嗎?疼不會說嗎?”司少臻對我大聲訓斥道。
我不服氣的看著他,把眼淚忍回去,心裏頭酸的一塌糊塗。
“我可不敢,司總想幹什麼難道我一個小女子還能攔的住?就是您要殺了我我也沒辦法不是?”我鐵了心要跟他杠上,不甘示弱地反擊道。
僅僅因為一碗牛乳羹,一個好好的早上被我們吵成這樣。
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永遠不會吵架,我以為我足夠愛他。可以包容和承受一切,而他,也會心平氣和的包容我。
但是我錯了,或許是高估了他,也高估了自己。
那我憑什麼生氣?明明我自己也是。
其實,到底生的是誰的氣,他或者自己,我真的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