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事情的幕後漸漸揭開,我不知道司少臻是如何查到的,但是他每天都在召見不同的人,多餘的我也沒問,所以知道他很忙,忙的就是這件事。
至於那些記者,我不知道他怎麼解決的,問他的時候,他則是風淡雲輕的回答:“丟了幾個當紅小鮮肉的猛料給他們。”
我所以默默的咽下想問的話,司少臻一出手,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
隻要他在的地方,總是給我這樣的安全感,我總是能這樣毫無負擔的把一切問題拋給他,好像一切都是渾然天成一般。
司少臻的手段雷厲風行,每天處理事情的速度快的不行,往往是我在病房裏百無賴聊的躺著,聽著他跟那些人的談話,一個又一個,細細碎碎的聽不清,但是也知道,每回接見的人都不一樣。
他的事我不用擔心,也擔心不上,唯一讓我憂心的就隻有我的眼睛了。
經過修養我的嗓子是好了,說話也正常了許多,但是眼睛看不見對我來說依舊是件讓我恐慌且極其不方便的事。
雖然司少臻跟醫生的說法都是,能治好,但是我心裏還是惴惴不安。
如果早能治好,為什麼不早點治?
我下意識絕對是他們安慰我的,於是隻有在晚上醒來的時候偷偷的抹眼淚,心裏一陣陣的失落。
畢竟是我用了這麼多年的眼睛,能看臉司少臻的眼睛,突然失去了,我心裏也是害怕恐慌的,如果我真的從此瞎了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
在我度過近半個月的黑暗時光的時候,司少臻終於帶來了一件好消息——秦霜找到了。
這也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了。
司少臻的心情顯得異常的好,讓我納悶的是司少臻的心情有點好過頭了。
作為受害人的我肯定是要參與整件事的,所以一個晴朗的日子,司少臻帶著我去到警局探望秦霜,據說她現在狀態很不好,整個人像瘋了一般。
“在想什麼?”司少臻好聽的聲音驀然響聲,好心情顯露無疑,我愣愣神,然後被他的手按著,靠上了他的肩頭。
饒是我跟他認識這麼久,他這樣理所當然的動作也讓我心頭一跳,臉上熱熱的燒起來。
“沒…沒什麼。”我結結巴巴的回道,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嗯?”司少臻的手又伸上來,細心的幫我理了理頭發,我看不見,但是他的動作反而在我心裏無限放大,每一處的觸感都清晰的傳入心底,臉上燒的溫度降不下來。
“就是在想,窗外是什麼景色。”我沉聲回答道。
以前坐車的時候,我最喜歡望著窗外的景色,有時候能一動不動的看兩個小時,但是現在我坐在車上,隻能感受到車旁獵獵的風聲,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看不到顏色的世界,看不到美麗的時候。
“不是讓你別想那麼多呢。”司少臻的聲音略帶不滿,又按了按我的頭,然後“唰”的一聲,是窗戶被關了上去。
心沉了沉,司少臻如今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我的眼睛,真的能好嗎?
我以後是不是真的再也看不見他?
一想到這些,自己就會陷入無窮無盡的恐慌,害怕自己所想的成為現實。
“少臻,你告訴我,我的眼睛是不是治不好了?我是不是永遠做個瞎子?”我克製著心頭的恐慌,努力平靜理智的問道。
司少臻似乎是有些不悅,我心糾的更緊了,才聽見他說:“沒有,你不要多想。”
聽到他回答的如此簡潔,我的心裏幾乎是確定了。
我可能真的,要永遠做個瞎子了。
心搖搖晃晃的墜下去,渾身無力,我甚至隱隱有些後悔自己醒過來。
如果一直沉睡,也不用麵對這些。
聞著他身上好聞的薰衣草香,腦袋變得昏昏沉沉。
一個瞎子,還配得上司少臻嗎?
“念念,念念?到了,快醒醒。”耳邊一聲聲溫柔的呼喚,我努力醒過來,想睜開眼看看,發現自己這樣做是徒勞的,不禁自嘲的笑笑。
這二十多年養成的習慣,可真的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啊。
車上顛簸不平,溫度又很舒服,不知道怎麼自己就睡著了,我還沒伸出手,司少臻就已經抱住了我,下一個瞬間,就感覺自己淩空被抱出了車子。
“少臻,你快放我下來,這可是公眾場合!”我可以想見自己此時被他公主抱在懷裏的樣子,臉上就臊了,一麵推拒著他,一麵氣急敗壞的對他吼。
司少臻則是風淡雲輕,甚至有些促狹的回道:“我知道。”
我瞬間無奈,隻好沉著聲繼續說道:“這是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