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見麵了,紀言。”我對他笑笑,心想,他怎麼就是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他那雙清風明月的眼睛,隨時隨地能把我看穿似的。

“小白,你那麼拘謹幹什麼?”紀念生沒心沒肺的笑著,不等我回答,就又轉臉過去跟紀言說話,臉上的表情足夠表明她此時此刻有多幸福。

這是赤果果的秀恩愛,一想起我推掉了晚上跟司少臻的晚飯,來跟這一群人吃飯,心裏就一陣歎息,把紀念生給念上幾十遍,尤其她在我麵前言笑晏晏秀恩愛的樣子。

“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上次你見過的,阿先,城城,川大,阿黎和小坤。”

恰逢球隊其餘的人也走過來,紀言便很大方的跟我介紹。

我看著這幾個熟麵孔,心裏舒服了許多。

總不算誰也不認識。

這時一個身穿球服明顯比他們幾個要長的更為成熟的男人走了過來,擦著臉上的汗,手裏拿著一瓶水,臉型削瘦,看上去很健康,長相比司少臻要更加年輕俊朗一些。

“老大。”

“老大。”

“老大。”

……

好幾聲此起彼伏的“老大”利落的想起,眾人都看著這個走過來的人,滿臉敬畏,紀言也立直了身子看過去。

我眯起眼睛細看,正好他的目光也看過來,撞上我的瞬間笑了笑,眼睛也絲毫擋不住他的笑意。

我瞳孔一緊,看到了他的球衣,右上角寫了一個“十一”。!!!

這不是我在廁所撞見的那個人嗎?

怎麼偏偏還是他們老大?

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大概隻能用羞憤來形容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位是?”他打量了一下我,然後才彬彬有禮的開口問紀言。

“這是阿生的朋友,蘇念白,是郭教授的學生。”紀言說話很有技巧,還不忘給我臉上添光。

“蘇念白?”他重複道,頗有興味的看著我,似乎在反複咀嚼著我的名字。

我長吸了一口氣,想著真是冤家路窄,這種糗事被人撞見就算了,偏偏這個人又遇見了,還是能發展成熟人的那種。

“我叫蘇念白,幸會。”我規矩的彎腰道。

旁邊的紀念生看的幾乎笑場,我看到她嘴邊翹了翹。

我一個白眼過去,她立馬老實不說話了。

“幸會。”他伸出手,目光定定的看著我。

我心裏暗罵,你故意的吧,還伸出手要握手,有這麼正式的嗎?

實在是我心裏不願意跟他多接觸。

偏偏他看著我饒有興味的笑,笑的很上道。

我頭皮發麻的伸出手迎上去回握了他,隻是木木的在空中揮舞兩下,聽見他說:“我叫秦月。”

秦月?這個名字也太女氣了吧。我在心裏默默吐槽,無論如何這個名字我也聯想不到他那張輪廓分明,明顯經過世事的男人身上。

“老大可厲害了,既當法律係的講師,又做籃球協會的副會長,長的又好看,追我們老大的女生可是一大堆,從街頭排到街尾都不止啊,我要是有老大一半就好了。”那個叫阿先的誇道。

“你做夢吧,你再怎麼努力也趕不上老大的半點。”紀念生很及時的抓住時機出口諷刺,報複昨天中午在食堂的事。

我凝神看他們不禁有點好笑。

抬頭卻發現秦月正在看我,唇角邊還掛著笑,讓我看的極其不舒服,低下頭跟紀念生說話。

男生們打完球要洗衣服,我跟紀念生就坐在會場上等,此時女孩子已經都回去,會場空空的沒有任何人,隻有地上的垃圾和一個正撿垃圾的老婆婆。

“小白,怎麼樣?”紀念生聳聳我的肩膀,一臉壞笑。

我不明所以,看著她不理解的回道:“什麼怎麼樣?”

“老大秦月啊,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小鮮肉,喜歡老臘肉嗎?老臘肉來了,怎麼樣?”紀念生賊兮兮的看看四周,沒有人了才怪笑著八卦著問了。

“秦月?”我驚訝的張大嘴巴,沒好氣的回她:“你就早點死心吧,我喜歡老臘肉也不喜歡這種老臘肉,更何況,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我用手指戳著她的頭頂。

“有男朋友咋了,男朋友不好也可以隨時換啊,我看我們老大挺喜歡你的。”紀念生說道。

“你從哪裏看出來他喜歡我?”我反駁道。

的確也是,那一會兒,我隻知道秦月看了我好幾眼,還含著笑意,不過我知道那是因為他想起在廁所裏的事情,所以才笑的那麼歡快。

“這我還看不出來?我們這群人可跟著他好久了,一舉一動都很清楚。他以前從來不跟什麼女生說話,今天跟你做介紹,還一直笑的不停,小白你要做我們老大的女人啊。”

紀念生睜大眼睛推測道,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還附帶著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