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無時無刻的擔憂著會失去對方,司少臻的恐懼可能比我還深。
原以為在這段感情裏占下風的我,其實一直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一方。
因為他更愛我,更加不能失去我,所以這段感情裏,他便落了下乘。
心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
我抱住他的腦袋,頭貼著他的耳朵緊緊的。
司少臻,我也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司少臻要處理工作,下午還有會議要開,還要視察工地,我隻對視察工地這一項不放心,或許是上次的陰影,我纏著司少臻非要一起去。
他當然不答應,不過我使出了更加讓他無可奈何的方法——他不帶我,我就自己去。
於是,在辦公室自己學習了兩個小時,等到暮色四合,我才跟著司少臻,在他的千叮嚀萬囑咐,還有埋怨的目光裏,跟著他來到工地。
司氏的企業眾多,雖然出了上次的事,但是其餘的工地依舊運作正常,沒有任何懈怠。
或許是司少臻極少帶著人來工地,我才被司少臻摟著下了車,便迎來好多好奇的目光。
“地上雜亂的很,你跟著我走,小心踩著東西。”司少臻在我耳邊囑咐道,然後把我的手熨帖的放進他手裏,牽著我走。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釘子之類的東西,工地上就算注意了,那些東西也是會有遺漏的,所以就在身旁那些人打量的目光下,我被司少臻牽著小心翼翼的走。
我窘迫的不行,最不習慣的就是被當成焦點,這種好奇打量的目光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的動物一樣被人參觀著。
司少臻回過頭,一副“是你自己要跟來的”的樣子。
我硬氣了幾分,眼一閉,牙一咬,心想著,反正我是司少臻的未婚妻,司氏的女主人,反正我跟我老公秀恩愛不犯法。
可是還是被看紅了臉,設計師還有負責人在跟司少臻說話,商討著樓房改造還有安全問題,我聽不懂,幹脆低下頭,打量著四周。
滿眼都是灰塵仆仆的顏色,一些農民工也是遠走來打工養家的,看著這些中年男子臉上麻木的神情,我心頭還是酸了酸。
好歹還是記掛著家裏的,就算窮一些也沒什麼,不像沒爸的孩子,才叫苦。
司少臻兩眼瞥過來,話沒說眉頭已經皺起來,輕聲詢問:“怎麼了?不舒服嗎?你先去車上休息吧,結束了跟我一起回去。”
我看了看高高的樓房,又看了看司少臻,還是搖了搖頭。
上次的事始終是我的噩夢,沒能忘記,我怎麼敢再放開手。這次我定是要寸步不離的。
司少臻輕皺眉頭,還想說什麼,我就率先對他笑笑說道:“你不用管我,我要陪你。”
司少臻神色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反正發生什麼我也是要同他一處的,說了也沒用。
視察完工地已經到了飯點,司少臻一上車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想吃什麼?”
我驚訝的問:“你的工作完了?”
司少臻正在係扣子,側過頭來說:“不礙事,先吃飯再說。”
“想吃…嗯…海底撈!”我腦子裏轉了一圈,最終想到的隻有這個。
司少臻頓了頓,轉身對司機吩咐,去附近的海底撈,讓Kitty先訂位置。
我怔怔的看著他,沒想到他來真的,那可不是私人飯館,是公共的飯廳啊,嘴裏卻說著:“海底撈能提前訂位嗎?不是去了排隊嗎?”
司少臻正係上最後一顆扣子,聞言側眸看我,隨意的說了句:“有錢就能。”
我被嗆了一句,保持沉默。
果然財大氣粗啊,不過這種感覺真好,可以狗仗人勢!
等等,哪裏不對勁…
車子不一會兒就開到了目的地,司少臻拉著我的手大大咧咧的從前門進了,他掏出手機,不知跟服務員說了什麼,馬上被迎進去,安排了座位。
於是我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排隊了。
我深覺一旁排著隊的人看我們的目光都是不解的,驚訝的,和,嫉恨的。
公共場合我是不會跟他討論什麼正事的,免得落到別人耳裏。
一頓飯終於解了我的饞,司少臻半點沒有挑環境和口味,全程都是一個表情陪著我吃完,我眼裏隻看到食物,埋頭胡吃海喝,根本沒說上幾句話。
不過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這樣公然的出現在公眾場合,真的不會對司少臻造成影響嗎?不過見他沒說什麼我也就不多想了,他打算過就好了。
酒飽飯足,司少臻幾乎是饞著我出來,然後一出門就看見了門口還停著小李的車,就是司家的車。
然後我就這樣被塞進車子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