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你坐上車了就給我發條消息,好嗎?”我把門開著,外麵的寒氣一直在往裏冒,雨滴被風吹著傾斜的灑在人身上。
顧子墨一隻手把我往裏推了推,然後才把門用力的關上,隔在窗戶囑咐:“我知道了,你到家也記得給我發條消息。”
“嗯。”我點點頭,車子緩緩的駛動。
下雨天,車子不好打,但是顧子墨肯定能處理好,所以我也不是很擔心。
雨越下越大,十分鍾之後顧子墨就發來消息說是他坐上了車。
可是我不是很相信,讓他發照片來,看到他發過來的照片確實是坐在車子裏頭的才放心不少。
一下雨路上就會堵車,街上滿滿的全是車子,還有打著傘四處竄逃的人。
這場雨來的突然,越下越大,我靠著窗戶,在愈來愈長的等待中,迷迷糊糊的睡著。
再醒來是被司機的喇叭聲吵醒的,我晃晃自己的腦袋,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著被雨水衝刷的模糊的車窗,聽見旁邊司機說了一句:“姑娘,到了。”
“嗯,謝謝師傅。”我提著裙子下車,猝不及防的就被迎麵而來的冷風吹的一哆嗦,抬頭看了看已經不再下雨的天空,依舊是霧蒙蒙的,卻被雨水洗的格外透亮。
我小心翼翼的避過積水,抱著胳膊往家裏走,身上雞皮疙瘩被冷的立起來。
快到樓底下的時候,卻看見不遠處的花園邊站了一個人。
這會兒快五點,加上下雨,天色有些昏暗,我隻是朦朦朧朧的看見有個人站著在看著這邊,但是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他身上穿的似乎是黑色的衣服,但是天色昏暗,對顏色的分辨就低了下來,看不清是黑色還是其他顏色。
正眯著眼看著,那人就邁動腳步踩著積水一步一步的朝這裏走過來,仿佛一點兒不介意自己濕了鞋一樣。
看著他走路的姿勢,我的眼皮一跳。
等到他漸漸走近,我看的清楚了些,才更加肯定自己的直覺。
來的人是司少臻。
說起來我跟他也有不少時間沒見到了,自從那天他在酒吧門口撞見我跟顧子墨之後,我就大半個月沒看到他,也沒有跟他有任何聯係,
心裏的想法本來是先冷上幾天,沒想到一冷冷了大半個月,到最後,誰也不好先開口聯係對方。
司少臻給我的感覺就是,他在等著我去跟他說明,解釋這一切。
司少臻已經走到跟前來,我的心才突突的跳起來,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他這副樣子。
一件黑色風衣濕了七八分,頭發上也全是水,順著臉頰流下來,發絲貼著額頭滴水,褲腳上也全是泥巴。
更加讓我緊張的,是司少臻那副沉鬱的臉色,嘴唇抿的緊緊的,眼睛也是沉沉的,臉上肌肉好像繃緊了一樣。
“少…少臻…”我手都在顫抖,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顫抖起來。
司少臻看見我沒有預料中的冷漠,而是靜靜的問了一句:“幹什麼去了?”
我張著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說我去看顧子墨殺青去了,該。還是說我去陪顧子墨還有他劇組的人吃飯,飯後還散了個步?
無論哪種,我都覺得不適合在此時此刻說出來。
然而我還沒開口,司少臻就已經自問自答道:“回來就好,再不回來,我就要走了。”
我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司少臻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能問,司少臻就挽了我的手,往樓上走,輕聲說道:“先上去,這裏冷。”
我驚覺於他的手指比我得還要冰涼,可是轉念一想,他在雨裏站了那麼久,這麼涼也是正常的。
這裏確實冷,正正好站在樓底風口,吹的我的臉也變的冰起來。
“坐下來。”司少臻一進門就自己換了鞋子,然後命令一般溫柔的按著我坐在玄關處的凳子上,蹲下在我驚詫的目光中幫我脫了鞋子和襪子,換上棉拖。
全程做的自然又熟練,看的我的心都漏了一拍。
“先去換衣服。”司少臻放下我的腳,抬起頭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穿的是裙子,針織衫也很薄,而且還是“鏤空”的。
我抬頭又看見他身上還在滴水的衣服頭發,急忙站起來說:“我去幫你拿毛巾,你擦了頭發先去洗個澡,免得感冒。”
我說完就拖著拖鞋往衛生間跑,取來幹毛巾,遞到司少臻手裏。
司少臻也愣了愣,才接過毛巾,拿在手裏擦了擦頭發,身上還是在滴水,我想起了什麼一般,重新跑回去把屋子裏空調打開,才引著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