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攔住,急切的說:“你幹什麼?”

“回去。”司少臻冷冷的說:“既然你這麼討厭我,我何必再賴在這裏。”

他竟然耍起脾氣來,用這種埋怨的語氣說話。

我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問道:“誰討厭你了。”

“念念,我從小到大,每個人都說我以後要繼承家業,每個人都嚴格要求我,但是我知道,在他們眼裏我隻是工具,隻是棋子,隻有你是唯一一個愛我的人,現在,你也打算不要我了嗎?”

司少臻抬了頭,對上我的雙眼。

他的眼神冷靜,正是這種死水般的平靜讓我的心沒由來的一痛,靜靜的不知道該如何回他才恰當。

“少臻,我沒有…不要你。”我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此時此刻,我想安慰他才是最好的方式。

司少臻的過去我也不是很清楚,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對我提起。

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麼?

司少臻忽的眼神一亮,像看到了希望一樣璀璨,但是一會兒又暗淡了下去,他頓了頓,抬腳又要走。

“你又要走?”我扯著他問道。

司少臻身形停住,但是並不回我。

我眼睛往下看,不經意間略過他的傷口,手上被襯衣遮住,隻露出一點點皮膚,在燈光的照射下還是能看出來發紅。

“你的手還是先處理一下吧。”我又出言留他。

怎麼明明是他闖入我家,結果卻倒過來成了我挽留他。

“我會擔心。”看他巍然不動我又加了一句。

司少臻這個時候才緩緩回身,眼神匆匆的掠過我一眼,平靜又帶些思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我拉著他走進衛生間,打開冷水的開關,把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疊起,然後燙傷的部分放到水龍頭底下小心翼翼的衝洗。

已經微微腫起了,那個湯喝起來是不燙,但是倒在手上就不一樣了,我知道當時肯定是很疼的,隻不過司少臻沒有喊出來而已。

司少臻站在我身後默默無言的看著我做完這一切,也沒有說一句話阻止,我從鏡子偷偷看過去,發現他正在看我,四目在鏡子裏相對,我連忙低下了頭。

臉上又開始燙起來,現在的情形窘的我無地自容,手上的動作也慢了起來,恨不得把臉貼到他手上去,不敢看他。

“我的手這麼好看嗎?”司少臻調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急忙把臉拉開,心裏一陣氣悶。想著還不是怪你。

“難道比我的臉還好看?”司少臻又說,這會就是純屬調戲了。

我不回他,尷尬的把手衝完涼,拉著他又坐到客廳沙發上。

“等一會兒。”我說要就往臥室跑。

平常我也會經常燙傷撞傷,因為我經常沒頭沒腦的,所以受傷是難免的事情,家裏經常備有這些藥。

“喏,忍著啊。”我把藥膏擰開放到他麵前晃了晃,然後才專心致誌的幫他塗藥。

“疼。”才剛抹了兩下,司少臻就開始叫喚。

“哦,那我輕點。”我心裏更加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幫他吐血傷藥。

“嘶~好疼。”司少臻又皺著眉頭喊起來。

我認真的盯著他的手背看,手上更輕了,一點一點的把藥膏吹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弄疼他。

“現在還疼嗎?”我邊塗邊問道。

“疼。”司少臻說著又加了一句:“你吹吹就不疼了。”

我疑惑的抬起頭來,司少臻卻一臉笑嘻嘻的看著我。

“司少臻!”我甩開他的手,生氣的喊。

敢情他是在騙我。

對了,剛才燙傷他也沒喊一聲,怎麼可能這會兒擦藥就又疼了呢。

知道他是故意的,我越想越氣,把藥膏擰上就不管他。

“還沒擦好。”司少臻看著我說。

“不給擦了,反正也不會毀容!”我氣狠狠的說。

“可是,真的疼,還會留疤。”司少臻把手背放到我眼前,可憐兮兮的說道,可是眼睛卻在調笑的看著我笑。

我猶豫了幾秒,還是繼續坐了下來,剜了他一眼。繼續塗藥膏在上頭。

原本想下重手用力的按下去,可是一看到那塊紅印又不敢了,看起來是真的很疼,萬一他是真的燙的時候不疼,後頭疼呢。

手下的動作還是慢,司少臻嘴角彎了彎,好像在說,我就知道。

我心裏悶悶的,為自己不爭氣而氣悶。

無聊是,我邊塗邊把自己的話講給他聽。

“我不討厭你,我不想留在你身邊是因為你不懂得尊重別人,所以別隨隨便便就走。”我苦口婆心的勸道,其實,也害怕他突然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