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臻…”我伸出手想拉開我身前那道英俊瀟灑的身影,但是隻溜到衣角,一聲刀劍入肉的聲音,秦霜的麵目依舊猙獰,司少臻被刺了一刀。

然後巨大的撞擊力就撲麵而來。

“啊!”我背靠著冰涼的地麵,腹部尖銳的疼痛,剛才那一瞬間,站在司少臻身後的我被撞翻在地。

世界變寂靜了,隻有腹部傳來的一陣陣疼痛,刻苦銘心。

“蘇念白,我要你不得好死!”秦霜發瘋的吼叫,我歪著頭正對上她的臉,身體疼痛的無法動彈,嘴裏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人群中爆發出了巨大的尖叫,噠噠噠的腳步聲,驚恐的叫聲,所有嘈雜的人聲交雜在一起,異常混亂。

世界變得模糊,耳膜嗡嗡嗡的響,身下濡濕。

孩子,我的孩子。

我知道他出事了,腹部的疼痛已經超過尋常的接受範圍,我隻能維持著一個姿勢不敢亂動彈。

眼角淚水一行行淚流下來,恐懼,絕望,心酸,擔憂。

我想去看看司少臻有沒有事,可是半分也動不了,沒有聽見他的聲音,看到他的身影,剛才他被秦霜刺中,也不知道刺到了哪兒,有事兒沒。

過了一會兒,慌亂中有人蹲在我跟前,我匆忙的抓住他的手臂。

“救他,救他。”我哭著呼喊,也不管他有沒有聽到,有沒有按我說的去做。

司少臻,司少臻,你不要死,你不能死,你不要離開我。

司少臻。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顧子墨。

他穿著白色的毛衣,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動不動的雙手抱頭,像是在顫抖。

“子墨。”我伸出手想碰他,顧子墨聽到聲音,從雙手裏抬起頭,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接著他臉上的震驚轉化成了喜悅,心疼,滿足。

“念念,太好了,你終於醒了!”顧子墨欣喜激動的握住我伸出的手,露出了笑容。

“這是醫院?”我想爬起來,顧子墨連忙把我按倒說:“別起來,你剛醒,身體虛。”

“這是醫院,你不記得了嗎?你摔倒了,我打你電話一直關機,剛接起來就聽到你受傷的消息,我快急瘋了你知道嗎?”顧子墨眉頭微蹙,像小孩子一樣表示他的歡喜。

“我不是沒事兒了嗎?”我笑著安慰他,目光向下,之前肚子拱起的地方變得扁平,被子也平坦。

顧子墨順著我的目光看了看,又別過頭去。

“念念…”顧子墨猶豫的看著我。

“沒事兒,我早就猜到了,摔倒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孩子保不住了,子墨,你不用擔心我。”我對他笑著。

“念念,你難過就哭出來,不要忍著。”顧子墨握著我的手說道。

“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我笑著安慰他,“你這樣倒像是你才是病人,我來安慰你的呢。”我打趣著,顧子墨彎著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別想太多,好好養好身體,孩子以後還會有的。”顧子墨笑著幫我掖了掖被角,他的冬訓卻讓我心頭更加煎熬了。

早知道孩子會保不住,但是他是我含辛茹苦怪胎四月才有今天的,結果因為這樣的意外流掉了。

那是我跟司少臻的第一個孩子。

也是最後一個孩子吧

“秦霜逃了,警察已經派人抓捕,當眾持刀傷人,雖然沒有傷亡,可是你的一孩子還是流掉了,你放心,我不會放過她。”顧子墨拉好被角,回到凳子上坐好,盯著我看。

“沒有傷亡”這四個字讓我心頭跳了跳,意思就是司少臻沒事,是嗎?

心稍稍放下來一點。

顧子墨盯著我,緩緩變的平靜,幫我墊了個枕頭。

“嗯,那就好。”我盯著被子,靠在枕頭上躺好。

他沒事就好。

其實心裏還是有所觸動的啊,他擋在我身前的時候,因為我挨了一刀的時候,心裏有擔憂,也有欣喜。

他竟然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這是意料之外的。

也說明了,我之前是誤會他了,他重利益,可是也並非不在乎我啊。

這四年來,他對我也無可挑剔,有時間的時候陪著我,沒時間的時候給我準備禮物,雖然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可是隻有我是他一直帶在身邊好好對待的。

“你不問問他嗎?”顧子墨低著頭剝橘子,好看的手指在橘子上翻轉,似乎隨口問出,不帶有目的性一般。

“他肯定沒事,不然你不會是這副態度。”我順著他的目光,也緊緊的盯在橘子上。

一雙巧手,橘子皮被他剝下,像花瓣一樣散開被顧子墨隨手扔到桌子上。

“他也在這家醫院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沒醒。”

我牢牢的盯著表情平淡的顧子墨,心裏終究還是呋塞米。浮上一層淡淡的愧疚。

“那天在酒店我是被司少臻帶走的,他深夜突然出現在我房間裏,我反抗不過。”我說著,再次提起這件事已經可以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