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路過的傭人端了茶水過來,

我攔住她,“給我吧。”她抬眼看到是我,驚恐的神情表露無疑,遞到我手上之後就急急的退下了。

我端著茶水,敲響司少臻的門。

這場景設計似曾相識。

曾經好像也這樣,他公文堆身,我一杯熱茗。

於是乎,黃昏暮遠,一顆悸動的心。

隻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古人說物是人非真是誠不我欺啊。

門裏頭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我靜聽了一會兒,然後推開門進去。

司少臻工作的時候會很投入,不會理會別人的所以隻要他不吭聲便是默認了,直接進去就是。

我端著熱茶,一隻腳剛踏進書房,一個白色的東西就直直的砸過來,撲到臉上,我眼前一黑,臉上一痛,腳下就滑了一下,幸虧反應及時的靠在了一旁的門板上。

手裏的熱茶撒出來燙到手背,“哐當”一聲全摔在地上。

我頭暈眼花的反應過來,屋子裏司少臻和管家也反應過來。

司少臻的表情有點窘迫,幹幹的咳了兩聲,管家已經走到麵前攙住我,問道:“蘇小姐,沒事吧?”

我順著他的手勁站好,往司少臻的方向看了一眼,低頭說了一句:“沒事。”

手上被熱水燙的火辣辣的疼,我忍著一言不發。

“下次小心點,進門前先說一聲。”司少臻冰冷的語氣。

我對著管家看了一眼,他趁機說道:“既然這樣,蘇小姐,我帶您去上藥吧。”

我應聲跟著管家,出了書房。

秦霜此時正好進來,擦著我的肩過去,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我隻瞄了瞄,並不想理會她,秦霜哼了一聲便扭著腰走到司少臻身邊。

我急急的走出門,不欲再看他們兩人。

大廳裏。

“蘇小姐,少爺也不是故意的,這幾天正為公司的事煩心呢,剛才也不知道是您。”管家一邊幫我燙傷的地方上藥,一邊說。

“嗯。”我隨意的答著,不帶半點情緒。

剛才司少臻,其實是緊張又尷尬的,我看的出來。

“司少臻他跟秦霜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隨口問道。

其實這個疑問埋在我心裏很久,當初秦霜來挑釁的時候,司少臻對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現在就這麼親密,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這個我也不清楚,秦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站在了少爺身邊,少爺對她好像還挺好的樣子。”管家剛綁完繃帶上的節,說道,

心髒驟然的縮了一下。

對她挺好的嗎?

你身邊的女人,個個或有才有貌有家室,唯獨我,什麼也沒有。

大概隻有這個孩子了吧。

我摸摸肚子,眼睛微眯起來,屋子內的空調溫度高,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蘇小姐,容我問一句,孩子,是少爺的嗎?”

我抬起頭,管家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的肚子,表情有點捉摸不透。

我輕笑一聲,不做回答。

是不是他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孩子。

我的血骨。

那天的事之後,我跟司少臻之間,已經幾天沒有過交流。

也有幾次胃痛,全靠硬撐熬過去。

每次隻有自己一個人伸出手擁抱自己的時候,我就會想,當初愛上司少臻,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為了我遇到絕境時他那句話?

這樣不值得。

該償還的,我也償還清了,我跟他之間,不應該拖欠什麼了。

司少臻的工作很忙,但是秦霜好像永遠在他身邊是的,時不時對我挑釁一下,炫耀一下,我不予理會,司少臻也不幹涉,她就越發輕狂起來。我也知趣的把自己放到傭人的位置,做一些貼身的事。

隻要他的傷全好了,隻要醫生過來檢查過了,就沒問題了吧,我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今天起的額外的早,醒來睜眼看著天花板,怎麼努力也睡不著。

我起身洗漱完畢,下了樓,廚房裏正在準備司少臻和秦霜的早餐。

“我來吧。”我對正熬粥的女人說了一聲,順其自然的從她手上接過勺子,順便把頭發挽起。

她還是一臉愕然的不知道該不該讓我來。

我輕輕的笑了一聲,挽起袖子,說道:“沒事,我來吧,待會兒我端過去就行,你先去忙別的吧。”

她低著頭,囁嚅道:“這個…”

我才反應過來是擔心我的身體,畢竟我是孕婦,出了什麼事他們擔待不起。

我擺擺手示意她我可以,她才退下去。

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再為他洗手作羹湯吧。

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