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司少臻堅決的表情,動作漸漸頓了下來。
不幹淨的女人,是嗎?
司少臻沒有多理我,自顧自的繞過車頭,坐進了車內。
我一個人愣愣的站在原地。
蘇念白,看,原本好好的一個見麵,又被你搞砸了對不對?
不幹淨的女人,是吧,我都懷了顧子墨的孩子了,不是嗎?還妄想著什麼呢?
司少臻開車送我回的家,我靠著窗戶看著天邊天色漸曉,車子裏沉悶又寂靜,一句話也沒有。
早該是這樣了,我們之間,早該如此了不是嗎?
一個是高貴優雅,一個是卑微低俗,怎麼能相配。
白薔薇也要紅玫瑰來配才是,野花再美,也沒人認識。
蘇念白,你早該看清了。
剛才的表明心跡,除了顯得自己多傻之外,什麼意義也沒有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到家,我看著街邊依舊沐浴在燈火裏的房子,反應過來自己到了。
司少臻沒有說什麼,不像來路那樣照顧我,我自己拉開車門,向房子走去。
“念念。”身後突然傳來司少臻頓了頓的聲音。
我沒有轉身,微微側過頭,剛好看見投在地上的車影,冷冷的說:“司總還有什麼事嗎?”
後頭久久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才有聲音低低的響起說道:“對不起,剛才我的語氣太重了,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我訝於他的道歉,也不屑於他的道歉。
“是嗎?不過司總是什麼意思都無所謂,司總說的挺有道理的,今晚的事情,還請司總忘了吧,我也隻是一時心血來潮。”
我回過頭,攏了攏衣服,不再理會他是否還要繼續說些什麼,匆忙的就自己先踏出步子走進了屋內。
我手快的關上門,背抵在門上大口的呼吸,不一會兒,聽見外麵有車子發動的響聲,才輕聲自嘲的笑出來。
這段關係,終究是搖搖欲墜,馬上要徹底結束了吧。
“你去哪兒了?”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我一時沒有防備,受了驚嚇,捂住心口身子一個激靈,抬頭尋著聲音去看,顧子墨穿著毛衣,拖著棉拖,正站在樓梯上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我拍了拍心口,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誰呢。”
立馬又想,他什麼時候下來的,沒看見我從司少臻的車上下來吧,沒聽到我說的話吧。
心裏莫名的有一種,不想讓子墨知道這些事情的感覺。我的生活太過複雜,不想把他牽扯進去,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段羞恥的感情。
顧子墨從樓梯上往下走,一直盯著我看,等他走到我身邊,我這才看見他手裏握了一個白色的馬克杯。
看來是夜裏口渴了才下樓來倒水喝的吧,應該是剛下來,沒看見多少。
一下子覺得放鬆不少。
“嚇到你了嗎?我隻是下來倒杯水,沒想到你也在這裏。”顧子墨笑著說,然後眼神在看到我身上衣服的時候停留了兩眼,繼續說道:“你出去了?”
現在這個樣子,我要強行說我沒出門也是沒有人信的。
“嗯,睡不著出去走走,過年比較熱鬧。”我邊向沙發走邊解了脖子上的圍巾,房子裏暖氣開的足,捂的我一身汗。
顧子墨拿著杯子向廚房走去,我心虛的撇了他一眼,腦子裏想著他可能會問的問題,怎麼應付回答。
我把外套掛到衣帽架上,顧子墨手上端了兩杯水過來,冒著熱氣,一杯水遞到我手上。
“外麵回來肯定很冷吧,喝點熱水吧,暖暖。”顧子墨淡淡的說道。
我怔然的看著他遞水的動作,木木的接過來,抬頭看了一眼顧子墨,他自顧自的喝著他杯子裏的水,一邊在沙發上坐下來。
幾乎是很順其自然的,我立刻出口對他說道:“子墨,你對我真好。”
手裏捧著熱茶,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就丟下來。
剛剛經曆那些,心裏本來涼透了,顧子墨一杯熱水卻輕而易舉的把我的情緒拯救回來。
“我對你好你又不以身相許,光嘴上說有什麼用,沒點實質性的回報。”顧子墨撇著眼睛,配合著他那張臉,看上去魅惑至極,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然後他很流暢的架起長腿,翹著二郎腿很有範的坐在沙發上,把手裏的杯子放到茶幾上,用食指和中指撫額,閉上眼睛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說:
“所以說我好虧呀,念念,我在你身上是隻有付出沒有回報,哎,真是太不公平了。”
顧子墨說著蹙了蹙眉頭,調皮的看著我,像是要給我出難題一樣。
我聽了他的話一下子笑出來,也放下了杯子,彎著眼睛看他:“行行,是我欠了你的,等孩子出生了,讓他認你做幹爸爸好不好?這樣不算虧了吧?”
顧子墨眼珠子滴溜的轉了轉,像是在思索一樣,說:“勉勉強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