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勘察了一下島上的地形,我對司少臻的心思更加佩服。

他是商界一頂一的天才,在心思細密方麵,他也是讓我驚訝。

這座島在海的南麵,是一座荒涼的小島,但是四周的海域生物種類繁多,每年冬天海風都會從南麵吹過來,島上的小山丘正好擋住南麵吹來的風。

我們停船的地方正好類似於一個小山坳,形成一個天然的屏障,風雪都不會對我們造成困擾。

而且這裏附近的海域水產豐富,我們帶的食物不夠他們也會從海裏獵捕,正好補上食物不足的缺陷。

這幾天我也發現船上有提取淡水的工具,我們不必為這個問題擔心。

同時,這也說明司少臻做好了長期把我關在這裏的打算。

原來的濃情蜜意轉眼間就變成了蛇蠍洞窟。

直覺告訴我,司少臻把我強留在這裏,是因為外麵發生了某些事情,而這件事情不能讓我知道。

冷靜下來我想了很多,司少臻的為人,他的性格,他做過的事,一一都浮現在眼前。

我順著山道向下走,路上是森林裏的濕地,布滿各種灌木還有草,隻有中間一條歪歪扭扭的小路,供人行走。

之前我跟司少臻也來過這裏,上次來是那位長老,他替我們占卜姻緣。

至真至愛,多難多災。

我一邊走一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山間的風一吹,帶著些許的植物香氣,整個人也精神很多。

這幾天以來的低落和負麵情緒微微淡了些。

還有三天就是聖誕節了,城市裏一定很熱鬧。

必須在明晚之前趕回去,在小島上已經逗留了這麼多天,不能再被禁錮在這裏。

我回到船上,管家和船員都在忙碌,我沒走近,隻站在甲板上,遠遠的望了一眼。

管家此時也看到我,朝我的方向看過來,大概是這幾天難得見到我神色如常還不算憔悴的樣子,他對著我微微頷首表示尊敬。

我靜靜的看了他幾眼,然後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先是這片海域沒有船隻來往,要靠其他船隻走根本不現實,我唯一能依靠的,隻有這艘遊艇。

如果讓他們乖乖帶我回去是不可能的,隻能…

晚飯過後我單獨出來散步,這些天他們已經習慣我時不時的出來走動,所以船上的人往來已經沒有異議,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我信步在甲板上走,西邊太陽下沉,月亮露出淡淡的光輝,海麵上光影交接,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楚。

“管家。”我叫住那個正在吩咐手下事情的年老背影,他聽見我的聲音轉過身來,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

他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中,這麼多天我從一開始對他的憤怒到後來的冷淡,已經很多天沒有跟他說過話,今天難得的跟他開口說話,也是這麼些天頭一回。

“蘇小姐,有什麼事嗎?”管家跟身邊的幾個人低頭耳語了幾句,然後向我走過來,對著我恭敬的說,語氣也變得輕快。

我沉著眸子看著他,冷淡的眼神還是勾出淺淺的一笑。

“我有事找你。”我輕輕的說,然後不顧他不理解的眼神,走到船頭,欄杆下是黑色深沉的海水,還在泛著海浪,反射出白色皎潔的月光。

管家跟著我走到船頭,看見我轉過身來,他微微彎身,輕輕的說:“小姐。”

我看著他:“管家,您尊稱我一聲蘇小姐,我們認識也有不少時間了。”

我聲音沉靜肅穆,用了我畢生所有的冷靜,插在口袋裏的手緊緊攥在一起,輕輕的顫抖。

“嗯,算起來也快四年了。”管家不卑不亢的說。

海麵上的風吹過來,凍的我一哆嗦。

“嗯,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我還是個學生。”我觀察著他的表情,但是他卻什麼反應都沒有,麵色如常的回答我的問題,應了我一聲。

“那您能不能告訴我,少臻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把我留在這裏?”我微微的轉過身子看著他。

“少爺隻是公司有事需要處理,小姐您身體不好,少爺擔心您的身體,您就安心在這養病,少爺事情忙完就會回來。”管家依然油鹽不進,對我的話回答的一如既往。

“靖叔。”我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在司家,很多人都隻是尊稱他一聲老管家,真正用他名字稱呼他的人不多,連司少臻很少這麼喊他。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有一次司少臻對他發火的時候正好被我撞見,我聽見司少臻暴怒的喊了他一聲靖叔,無意間就記下了。

管家聽見我對他的稱呼,果然微微一愣,身子一抖,在風中搖擺了幾下,然後才站定,錯愕的看著我說:“蘇小姐,你…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