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象不出來他小時候頑皮搗蛋的樣子呢。
“蘇小姐,小孩子小時候都很頑皮,少爺也不例外。”管家輕笑著說:“醫生待會兒要來了,蘇小姐,您準備準備吧。”
管家的話讓我把想問的都堵了回去,輕輕的說:“嗯。”然後上樓去洗漱。
如果說小孩子小時候都頑皮,後來又是怎麼變成司少臻這樣的呢,一定,也經過很多磨練吧,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性子。
少臻,你是不相信我,懷疑我跟秦尉有了什麼是嗎?
所以你當著別人的麵相信我,心裏卻還是介意。
我心裏輕輕的歎息,愛上這樣一個人,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司少臻晚上果然沒有回來,我一個人縮在床上,怎麼樣都暖不起來。想起管家說的話,司少臻知道我失蹤的時候把工作丟下就趕回來了,他看到那些血跡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如果換做是我,看到他遭遇這種事,我會崩潰吧,或者,找不到他的話,我說不定會跟他一起去死。
誰先愛上誰就輸了,說的真沒錯,我現在算是輸的徹徹底底呢。
不安穩的睡了一夜之後,早上醒來傭人已經拿著衣服進來,恭敬的站著,調房間的溫度。
我卻看見被角好好的掖了,怔然的盯著整整齊齊的一隅,拉住傭人問:“少爺昨晚是不是回來了?”
“少爺後半夜回來的,昨晚就是睡在小姐這裏的,小姐…你…不知道嗎?”傭人疑惑的看著我。
後半夜回來的嗎?睡在我這裏,為什麼我不知道呢?
我拉住傭人的手,急急的問:“他人呢?”
傭人微笑著回答:“少爺讓我們別吵到您,說您需要休息,少爺剛剛下樓去公司了。”
剛剛下樓,不要吵醒我?我怔怔的想著,樓下一陣汽車的響聲,我慌忙下地,不顧她們的緊張,拖著鞋子站到落地窗邊朝下看,司少臻的黑色法拉利已經出了大門。
我失望的看著車子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為止,才回到床上坐下來。
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見我呢?在我睡覺的時候來看我,是故意的嗎?
我想著司少臻撐著身子看我熟睡的樣子。
既然來了還躲什麼呢,我總會知道的,這樣又算什麼?
“衣服放到那兒,你們下去吧。”我對她們揚揚手示意她們下去。
房間裏又恢複了空空蕩蕩,我一個人怔怔的坐在床上,看著床上的被子。
我睡相很不好,司少臻經常會替我掖被子,我已經習慣了他這樣不動聲色的照顧,說他對我不好的話也沒有,說他對我好的話又不像普通情侶一樣。
沒有信任,沒有約會,壓倒性的關係,注定了我跟司少臻的不平等和不平常。
一開始也隻是利益關係,隻是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原以為感情藏在心裏過幾年就淡了,結果它就像杯酒,時間越久反而越醇香,越難忘。
司少臻一連幾天都沒有回來,我一個人守著冰冷的房子,好像天天望夫一樣等著他回來,等著他寵幸我一眼,這種別扭的關係讓我極其不舒服。
終於也厭了我嗎?我是不是也跟他以前那些女伴一樣,過了保質期?
我縮在沙發上想,臉上突然一冷,我抬手去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
“蘇小姐,既然想少爺為什麼不去看他呢?”管家端著水果走過來,坐到我的對麵看著我說。
印象裏他秉承自己的職業操守,不肯跟主人同坐,上次在咖啡館也是,現在他坐到我對麵,反而是一副長者的感覺,而不是那個照顧我的職業管家。
我抹掉眼淚不說話。去看他?我有什麼資格?我說不定已經成了被丟掉的寵物了。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顧慮,管家笑著說:“少爺他從來沒有這麼在意過一個人,蘇小姐您是第一個。這孩子冷心冷性,對誰都是冷冷的,隻有對蘇小姐您,少爺才會笑,您沒發現嗎?”
對我…才會笑嗎?我怔怔的想,印象裏司少臻都是冷冷的樣子,但是也會笑,戲謔的笑,低低的笑,溫柔的笑,彎起眼睛笑,好像,是有很多次。
司少臻對別人,好像是沒笑過,反正我印象裏沒有,他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對人,隻有對我的時候,才會淺淺的笑出來,隻不過我沒有仔細注意過。
我羞愧的看著管家,我自詡愛他,但是有些事卻沒有管家觀察的仔細,這件事,我從來沒注意過。都說當局者迷,我就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