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仿佛觸電一般,被蟄了一下,我立馬退了兩步,臉邊還是曖昧的氣息。
我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調戲弄的臉頰通紅,反應過來之後瞪著眼睛,氣急敗壞的看著他,一腳就要踢上去報仇,但是秦尉跟早有準備似的,騰地一下就躲開了。
“先收點利息,好歹這幾天也供你吃喝。”秦尉笑嘻嘻的看著我狼狽的樣子,躲得遠遠的,還示威一般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顯得意猶未盡似的。
“秦尉!”我大吼出聲,臉憋的通紅,瞪大眼睛看著他。
這個秦尉,就是看準了我就算生氣也不會怎麼樣,所以就這麼不痛不癢的點一下,不太遠也不過分近,我想罵也罵不出口。
秦尉收了笑容沉靜的看著我,一會兒才說:“東西都收拾好了,你說的東西也帶了,司機已經在門口等了。”說完轉身就朝門口走去,步伐雖然沉穩,但是還是像逃一樣。
我氣的跺腳,但是又無可奈何,臉上仿佛還有剛才那個口勿留下的餘溫,我抬起胳膊用袖子狠命的擦了擦臉上被他親過的地方,朝著秦尉的背影看過去。
我氣憤的剁了跺腳,咬咬牙,跟了上去。
我是第一次來這座城市的機場,二十多年以來,第一次離開這座盛滿我喜怒哀樂的城市。
機場滿是白色的基調,一根根柱子直頂頂部,陽光下看上去像天宮一樣,既威嚴又神聖。
記得以前不知道在哪個雜誌上看到過,這個機場的設計師在設計機場的時候說這個主題就是分離和重聚,無數人在機場分別,又在機場相聚。
我看著車窗外威嚴又聖潔的機場,在陽光的投影下,地麵上映出一排排的柱影。
“我們進去吧。”秦尉拉起我的手直奔檢票口,機場裏麵人聲鼎沸,通知飛機起飛的客服聲在整個建築裏作響,震得人發懵。
我手腕一轉,他的手便從我的手上略到了衣袖上,他輕輕的扯著我的衣袖向前走。
以後我是注定要走的,而且我也不會喜歡他,現在能讓他少碰我一點,就少碰一點。我雖然跟司少臻已經撇清關係了,但是還沒到把自己隨意賣給別人的地步。
秦尉很信守諾言的把我的包還給了我,一應證件都在我自己手機,但是與此同時,他一刻都不放鬆的跟著我。
我就算要逃也得等到離開這兒,等到跟他相處一段時間他放鬆警惕的時候。
秦尉說喜歡我,可是我還沒傻到能靠一個花花公子的喜歡過活,萬事還是得靠自己。
“由上京飛往倫敦的旅客朋友們請,您所乘坐的CA937次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攜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在3號登機口準備登機,祝您旅途愉快。”
硬邦邦的女生從廣播裏傳過來,我愣愣的跟著秦尉走一切流程。
真的要離開這座城市了嗎?我問自己。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不回頭?
真的,把那個人徹底埋葬,從此以後隻是心裏的一道舊傷口嗎?
我,真的能做到如此決絕嗎?
“小白?小白?”秦尉搖著我的肩膀兩隻眼睛不安的盯著我。
“你發什麼呆啊?把證件拿出來。”秦尉看著我的包,伸出手掌。
“哦哦。”我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去搜背包裏的東西,碰到手機的時候還一陣冰涼,就像我的心一樣,一片冰涼。
我頓了一會兒,還是迅速的摸出了證件,正準備掏出來給秦尉,耳邊突然一聲我渴望已久的聲音響起:
“念念。”
我拿證件的手頓在半空中,敏感的回頭一望,人群中各種人摩肩擦踵,並沒有看到那到黑色的頎長身影。
“怎麼了?”秦尉疑惑不解的看著我奇怪的反應。
我狐疑的回過頭,把證件塞到秦尉手上:“沒什麼,快去取票吧。”我扯出笑容對他無所謂的笑笑,秦尉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又向我身後的人群看了一會兒。
我垂下眸子思索,剛才那是幻覺嗎?那聲“念念”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嗎?
嗬,蘇念白,說好的要忘記他呢?還沒上飛機就開始想了,我什麼時候這樣迫不及待,對他這樣戀戀不舍了。
不過也是啊,那個人,他占據了我青春裏最美好的時候,教會我如何靠自己活下去,他是照進我生命裏唯一的光源啊,沒有他,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可是,現在我不僅是為我自己活著,還有母親,我不能懦弱的隻顧著自己的感情,母親在天上看著我,我必須活下去。
記起以前我被施凝珊的人追殺,跟司少臻一起漂流到那個島上,長老說我們是至真至愛,多難多災。現在看來,至真至愛是我,多難多災也是我。
從頭到尾,就隻有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而後。
而現在,是時候為這場無疾而終的感情劃上句號了,戲也該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