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是我們倆根本沒有未來呢?
“長老?怎麼了?無論什麼結果,都請您告訴我們。”司少臻開口問。
“按道理是該算到時間的,可是卦上顯示的卻是別的東西。”長老不急不緩的說。
“這卦象上說你們還功業未滿,本是至真至愛,卻多難多災,隻要攜手衝過了這些業障,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至真至愛,多難多災?多難多災我倒是承認,莫名其妙遭到謀殺然後漂流到這個無人煙的小島上。至真至愛就真沒有了,頂多是各取所需。
又在山頂逛了一會兒,聽長老說了些過去的事,不知不覺天就黑了。我跟司少臻還得趕回去吃晚飯。於是跟長老告別。
“謝謝您,天晚了,我們得回去了。”我站在門口向長老致謝,司少臻在姻緣樹底下不知道幹什麼,天色昏暗讓人看不清楚。
下山的時候氣氛明顯有些尷尬,他依舊是牽著我的手,但是兩個人卻不說話。
回想起剛才長老說的我們兩個要互相信任,互相珍惜,才能一起渡過難關。
至真至愛,我再一次在心底把這四個字念了一遍。有可能嗎?
回到住的地方,還沒來得及想那麼多,我就開始發起燒,吃飯的時候隻是稍微有點兒發燙,所以也沒在意,以為是上山著涼了。
如果不是走到門口突然暈倒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我燒的迷迷糊糊,依稀感覺有雙手接住了我的身子,沒有砸到地麵的疼痛,這雙有力溫暖的手又把我抱到了床上。
是司少臻嗎,大概是他吧,隻有他。
“別走”我輕輕地扯著他的衣角,費勁才能吐出這兩個字。
然後那隻溫暖的手就撫上了我的臉頰,我蜷的跟蝦米一樣,臉用力去蹭那隻手,隻覺得這隻手讓人感到安心,不自覺的就伸手握住。
“別離開我。”
感覺到臉上撫摸的這隻手突然征了一下停下來,我不滿足地又蹭了蹭,這隻手又開始撫摸,越來越溫柔…
“好。”隻聽到隱約是司少臻的聲音,像是在對我承諾一般正式的語氣。
眼皮越來越沉,逐漸的周圍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夢裏回到小時候,也是這樣的高燒,家裏沒錢給我看病,母親就抱著我一家一家去敲門,借錢。
我年紀小不記事,隻記得那些人很凶,沒幾句話就用力關門,沒錢去醫院的母親就把我抱在懷裏一天一夜,我險些死掉。
夢境一轉又是施慶華那張臉,母親病重,無論我怎麼哭喊,趴在地上求他,聲音淒慘喑啞,他依然不理不睬。我眼睜睜看著母親在我眼前痛苦而死。
“不要,不要,媽媽,媽媽,不要離開我。”我害怕的劇烈發抖,痛苦翻江倒海,身體越蜷越緊。
突然,感覺到有雙手用力的抱住了我,像母親一樣,緊緊的把我索在懷裏,一隻手在頭頂上溫柔地撫摸。
“蘇念白,別怕,我在這兒。”依稀聽見有個聲音在撫慰我說別怕別怕,像有魔力般,我漸漸的放鬆身體,任憑這股力量牽引著我。
夢裏夢見司少臻親了我。
不是那種粗魯的,帶有欲望的,而是珍惜的,仿佛怕傷害到我一般,溫柔地,落到了唇上。
第二天醒來已是天光大亮,睜開眼微微適應眼前的光亮,感覺到渾身酸軟無力,手臂酸痛的不行,剛想伸手活動一下,卻發現身體被人緊緊抱著。
司少臻!
我驚訝之餘不敢亂動,生怕驚醒身旁的人。
他是這樣抱了我一個晚上嗎?為什麼?
平常連一起吃頓飯都不肯施舍的司少臻,在我生病之後竟然這樣照顧我。這是始料未及的。
或許是替施凝珊內疚吧,畢竟我什麼也沒幹就被施凝珊毫無理由的追殺,他心裏或許覺得對我有虧欠。
這樣的保護,我自己是享受不到的,他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想到這些溫柔都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蘇念白,我司少臻,你愛不起!
司少臻的話還在耳邊。我們也即將沒有關係。
“你醒了啊。”也許是我太吵,司少臻也醒了。
“嗯,剛醒一會兒。”一開口就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軟糯的好像撒嬌一樣。
司少臻笑了,手伸過來在我額頭上探了一下,不燙了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