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穿越(1 / 1)

蘇鈺的腦子很混沌,她依稀記得,眼前白光一閃,然後她就跌入了一個黑暗的巨大漩渦,而如今,她翻轉了一下身子,很柔軟的質地,於是幹脆懶懶地躺著,省的範子辰那小子又催她要論文。

不過,話說,那個自稱‘華陽真人’的誰消失前跟她說了什麼來著,好像說什麼,她的劣行已經達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所以他奉承天命,要點化她。

想到這,她又翻了個身,那麼,也就是說,她現在大概,貌似,可能,無疑是穿越了嘍!

忽然她一個激靈,霍得撐開了惺忪的眼皮,支起身,警惕地環視了一圈四周:先入眼的是楠木鏤花的椅子,看這手藝,嘖嘖,絕對是個闊綽人家,視線一抬,是一張雲石書案,文房四寶樣樣具備,看來是個肚裏有墨的,眼光再往上,是壁上的一副墨寶,清雅流暢的線條,遒勁的工筆勾勒,隔的太遠,看不清上麵落的什麼款。

但就眼前的情境,第一種可能,就是那啥真人,是個入室搶劫犯,至於現在的所在:可能是某個劇組的工棚,或壓根就是他的賊窩。第二種可能嘛,就是她真的實現了在二十一世紀每隔0.05秒就會發生一次的穿越。

那麼根據所謂的穿越黃金定律,她盤刮著腦裏所有的信息,第一個落地的地方決定你今後的生活質量,此項已經鑒定過了,家境殷實。

那麼第二呢,一般穿越的女主都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不是閉月羞花,也該是沉魚落雁。那麼,蘇鈺明媚的眼眸再次環顧了一下四周,咳!可惜沒鏡子。

至於第三條呢,就是一般會出現無數個美男,為女主死去又活來,不是為她擋槍,就是為她抵箭,而且愛上女主的非王即侯,最後還能嫁個風華絕代,文武一流的男子,念及此,蘇鈺曲了曲手指,輕敲了幾下床板,若有所思了起來:對於她這個誌向不大,隻想研究生畢業後找個安穩工作的人來說,確實是個再好不錯的選擇了!

於是她愜意地往後一仰,又躺了回去,要是真能這樣,也不錯,有個漂亮老公,對你死心塌地,還能巴巴地送銀子給你花,把你當寶一樣的捧著,外加還是王侯將相,嗯,蘇鈺越想越歡氣,竟蒙著錦被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忽而,又想到了什麼,至於那第四條,好像說什麼,棄理從文,在古代,隻要你會吟不知什麼年代的那幾個落魄文人的幾句破詩就夠了,蘇鈺嚅囁了一下嘴,切,她從小就是個文癡,要不然怎麼會去讀理科,最後考到了醫科學院呢。不過,好像,小學的時候,語文老師還誇過她天資聰慧,文筆不凡來著,可惜了!

後來一背那些曆史啊,古文的,就頭痛,咳—真是可惜了!

早知道會穿越,哪怕再一看見古文就犯瞌睡,好歹也得背他幾句驚華滿座的句子,來震震威,顯擺顯擺,也好證明自己絕非是那種肚裏無墨的草包。

懊惱啊,懊惱!算了,多想無益,於是蘇鈺幹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雙手往後腦勺一擱,望著頭頂的床板發呆。

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回憶潮水般地將她卷了進去。

蘇鈺想起了上個星期剛被她甩了的男友,那個風中轉身孤單的背影,笑起來時,兩頰會有小小笑窩的男生。當蘇鈺又一次沒事人地站在那,對那個總是對她無微不至,為她鞍前馬後的男人說“我們分手吧”時,他還是如以往任何一個清早站在她宿舍樓下,為她送來熱騰騰的早餐時一樣,笑的溫暖,淺淺的笑窩嵌在臉頰兩邊,然後背轉了身,低聲問了一句,“以後還能在一起嗎?”

“不能了!”話音落地的刹那,連蘇鈺都覺得自己有點殘忍,但是她還是如從前的任何一次一樣,拋下了他,扔了句“以後都別來找我了!”便大刀闊步地離開了。

就在她穿越不久前的一天晚上,他看到那個總愛穿著一身潔淨白衫的他,蹲在一個肮髒的街邊攤頭,自斟自飲著,腳邊是已經零落堆散的七八個酒瓶,下巴長滿了頹廢的青青胡渣,他喝完最後一瓶,起身,腳步踉蹌地厲害,三步一搖,五步一晃地走在路上。

忽然間,眸裏有什麼東西溫潤地閃了閃,蘇鈺還是悄悄的退開了。

第二天的清晨,當蘇鈺還是極度倦懶地賴在床上的時候,一個該死的電話,硬把她從鬆軟的被窩裏給逼了起來,電話彼端,範子辰那憤怒到接近咆哮的聲音震得她的耳膜差點發聾。

“若文死了!裴若文死了!蘇鈺,你現在滿意了!我是傻的,才會相信你有心,沒有阻止若文跟你交往!蘇鈺!蘇鈺···”

最後他說了些什麼,蘇鈺壓根沒興趣聽,她把電話直接摁了,太陽穴那兒在隱隱地作痛,她吞了幾片安眠藥,再一次咋咋忽忽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