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岩把麵包車停在秦正德的別墅門口，帶著孫衛東走了過去。
“孫主任，叫門。”
陳岩正色說道。
孫衛東連忙點頭答應道：“好的，好的……”
說著，孫衛東上前按響了門鈴。
不大一會，隨著一聲響動，別墅大門上開了一個小門，一個穿戴齊整很是富態的中年婦女伸出了半個頭，看到門外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明顯是機關幹部，不無疑惑地問道：“你們找誰？”
孫衛東賠笑著說道：“陳老師，你還認的我嗎？我是聖水村的孫衛東……”
這個中年婦女是秦正德的老婆，退休前是祥安縣西關小學的老師。孫衛東已經當了多年的村主任，曾經跟著當時的支部書記秦海虎來拜訪過秦正德。
這個是當地的一個習俗，逢年過節的時候，村裏都要去縣裏拜訪在體製內的成功人士，以備有用的著的時候。
不僅村裏這樣，鄉裏縣裏都有這樣一個潛規則。縣委辦公室甚至會專門印製一個通訊錄，上麵全是祖籍本縣在各個領域的成功人士，按照身份地位進行排位，縣裏每年都會安排專門的經費來進行聯誼。
這是一份無比珍貴的人脈資源，在爭取項目或者需要擺平某些問題的時候，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各地都嚐到了這個甜頭，隔上兩年就會修訂成功人士通訊錄。畢竟，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人獲得進步成功上位，有了足夠的話語權。當然，也有人違法亂紀斷送了自己的前程。對於那些已經沒有作用的人，大家自然會敬而遠之，選擇性地遺忘。
中年婦女上下大量一遍孫衛東，終於認出來了，這個人的確曾經跟著秦海虎一起來過，還是村裏的一個小頭頭。
“嗷，原來是孫主任啊，稀客，稀客。你看我這眼神，連老家的人都認不出來了……”
中年婦女臉上擠出虛偽的笑容，虛情假意地客套道。
中年婦女一邊與孫衛東寒暄，眼光不經意地掃了幾眼陳岩，判斷著陳岩的身份。
孫衛東馬上看出了玄機，連忙介紹道：“陳老師，這是陳書記，我們聖水村的第一書記，省委組織部的選調生。陳書記今天是專門來看望秦局長的……”
聽到孫衛東的介紹，陳岩有些無奈地撇撇嘴。專程看望秦局長？本書記現在很忙，可沒有這個閑工夫。再說了，既然是上門拜訪看望，總要有點禮物吧。兩人都是兩手空空，哪有一點看望的樣子。
中年婦女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一些，客套地說道：“原來是陳書記，歡迎，歡迎，家裏來吧……”
在中年婦女的引領下，陳岩和孫衛東走進了秦正德的別墅。
別墅地上建築有三層，風格是歐式的，裝修極其奢華。院子很大種著各種花草，鐵籠子裏養著一條碩大的藏獒，看到來了生人，藏獒耀武揚威地嚎叫了幾聲，看到沒人怕它，又無趣地繼續在籠子裏轉圈。
“陳書記，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樓上叫老秦。老秦在樓上與老戰友煲電話粥呢，這個老戰友現在都是將軍了……”
秦正德的老婆把陳岩讓進客廳，不無炫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