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第一次給《株洲日報》寫評論是1995年。其時液化氣普遍短斤少兩,“供應足量液化氣,每瓶加收特價5元”的廣告讓那家液化氣站門庭若市;精品白沙煙等許多產品冠以“精品”字樣大行其道,價錢比原來的普通產品翻上數倍。我在《特價·精品》裏逆時代之流叫囂道:“所謂特價、精品,隻不過是為了欺騙消費者而打出來的旗號而已!”之後,偶爾發過幾篇評論。
真正撩撥起我寫評論情緒的,是《株洲晚報》“聲音”和《株洲日報》“不吐不快”欄目。2008年底,在一陣心癢之後,我試著投稿,一投便中讓我信心百倍。2009年,試著給《人才信息報》“觀點”欄目投稿,第2篇便被冠以“本報特約撰稿人”並作為頭條見諸報端。於是,我成為這三家報紙的常客。其後,《株洲日報》聘請我為“特約評論員”,《人才信息報》為我開設“盛世徽言”專欄。從2008年底到2011年底3年的時間裏,我發表評論200多篇,走向了評論創作的輝煌。
說實在的,我寫評論最初的目的不是很純。因為平時喜歡寫點散文,而本埠報紙副刊版麵少而寫者眾。每次去拜訪編輯,他們都從抽屜裏拿出一大撂來稿,證明他們對幫我發稿的力不從心。看到評論可以自由地占據著報紙的版麵,我便決定小試牛刀。就這樣,我以一發而不可收的態勢,成為三家報紙的評論主筆,很是風光了一陣。
拿破侖說得好:“世上隻有兩種力量:利劍和思想。從長而論,利劍總是敗在思想手下。”雨果也說過,“未來屬於兩種人:思想的人和勞動的人。實際上這兩種人是一種人,因為思想也是勞動。”自古“文以載道”。有一個評論人說,“如果評論人沒有修養,沒有人生境界的高度,就會催生罪惡,引人墮落。”評論人就應該“為人生,為藝術,以審美的形式給人向善的力量。”自覺地關愛生命,發自內心地悲憫眾生,也就是擔負起淨化社會精神、陶冶人性情的責任。
評論是思想和藝術的結合體。內容是否深刻厚重,形式是否新鮮時髦,決定著評論的影響力和生命力。從內容來說,主要是弘揚時代主旋律和保持自己的獨立性。弘揚旋律既要善於“立”,也要敢於“破”。可以隻破不立,也可以亦破亦立,還可以已立後破。需要尖酸挖苦,還要大義凜然的譴責。保持獨立需要獨辟蹊徑,亮明觀點,而切忌人雲亦雲,嚼別人嚼過的饃。同時,新聞評論往往兼有新聞和文藝雙重特點,也是一種語言的藝術,具有邏輯特征,通過嚴密的邏輯展示極強的說服力;具有修飾特征,借用比喻、借古喻今等手法,使文章生動活潑、精彩紛呈;具有諷刺、幽默的特征,讀後震耳發聵,讓人猛醒。魯迅關於雜文的匕首和投槍之說,仍然是評論人需要秉承的。
寫評論是一個自我磨礪的過程,對此我深有體會。曾經一度陷入泥沼,縱然如何努力,仍然無法避免跌入無病呻吟的窠臼,用淺薄的思想和拘泥的形式,粗製濫造出一些味同嚼臘的文字,以自慰心靈,敷衍讀者。但我一邊痛苦和自責,一邊使出渾身解數將自己拔出泥沼。我總是在自我否定中折磨自己,改變自己,提高自己。仔細研讀《南方周末》等報紙的評論,改變以往的語言習慣,在寫作中標新立異、字斟句酌,促使我完成了評論寫作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