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暮春中毒了,可他中的是什麼毒,怎麼中的毒,我一頭霧水。對了,他叫我做什麼來著,快離開,離開了又能去哪兒,把他一個人丟下,返回上麵那個石室?顯然絕對是不可能,既於情理不合,又實際操作不了,左右是等死,同他一起死在這裏,心裏也就再無什麼計較了。
這麼想著,我把劍擱在暮春身邊,自己拿著藍水晶,開始照看這間令暮春中毒的石室。
和上麵那天然的石室不同,這石室倒是半人工修砌,除了室壁的上半部分和室頂,地麵和半截室壁都是用青石條磚而砌,青石磚上雖然也塗抹了那不知名岩礦的熒粉,泛現出慣有的暗藍閃光,但我們早就摸過礦岩,暮春不可能因為這個中毒。
此外,這間石室也是什麼都沒有,正中間的位置是個梯形階台,有四級梯子,象是漢白石做的,階台最上麵有一個六芒星的圖案,正對著室頂一具半身陷在岩石裏的怪獸像,暮春正是坐在階台旁的。
我走上階台,用手摸了一遍那六芒星圖案,石室裏任何動靜都沒有。其實我也覺得圖案不可能有什麼,除了階台上的六芒星,地麵以及牆壁的石磚上也相間雕刻著六芒星,或者隻是這裏主人的特色愛好?
那麼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我待了這一會兒,什麼異狀都沒感覺到,暮春曜楚陷入昏迷狀態,要想跟他問出個子醜寅卯是沒指望了。
我歎了一口氣,舉著水晶又照了一圈石室,這一回,我留意到靠裏的石牆上似乎還有三道門的痕跡。因為恰恰配合了青石條的接縫,所以很容易讓人忽略門的形狀,看來我們所在的這屋子隻是個外間。
走過去一一試推,和所想的一樣,紋絲不動,可是既然有門,就一定有開啟的機關。開啟的機關是什麼呢,室內什麼也沒有,問題似乎回到了那些六角圖案。
我把牆上地下的圖案又統統仔細查看了一遍,幸好對圖形的識別以及記憶力是讀書的時候就訓練出來的,終於給我發現了三處青磚上的六芒星有稍許的不一樣,也不是六芒星本身有什麼不對,而是六芒星中間的圓圈,這三塊青磚上六芒星中間的圓圈中,還多出了一個小圓坑,淺淺的,不注意還以為是青石磚剝落了一小片。
沒有猶豫,我用力地按下了其中一塊,恩?怎麼沒動靜。扭頭看向那三扇石門,天那,不好,三扇石門的縫隙裏都湧動出白色的煙霧,完了,我肯定是觸動施放毒煙的機關了,怎麼這麼黴,我不會正巧和暮春犯了相同的錯誤吧。
但已經晚了,白煙絲絲縷縷地不斷遊走,一會兒就包圍了我,我絕望地看了一眼仍然盤坐在那,一動不動的暮春,很奇怪,白煙並沒有朝他聚攏過去,好似知道他已經不用再被毒一次了似的,這煙難不成還是活物,知道該進攻誰麼。
停了一陣,並沒有什麼確實的難受感覺,除了心理上感到格外憋悶以外,我試著移動了一步,白煙也動了一下,再移,再動,而手中的水晶柱則靜靜地散發著明藍的光亮,好象把我整個人都照亮了一樣。
心念一轉,我把水晶柱晃了晃,那白煙隨著我手臂的晃動,退開去又掩過來,但就是隔著我有一定距離,真是奇了,這水晶柱不會恰好有避毒的功效吧,我不會恰好又歪打正著一次吧。
有了這種有所侍仗的想法後,人就沒那麼恐懼了,管它呢,還是把所有的機關都試試好了。可是,無論我再怎麼按壓其他兩個,既沒見還有白煙出來,石門也沒開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