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想了想道:“這怎麼可以,瑾璿你終究是女孩子,這樣的拋頭露麵隻怕於你的生名有累。”
“爸,這都什麼年代了,女子都上了學堂,還提那老封建的一套做什麼。”瑾璿嗔道。
陳父想了想點頭道:“也罷,那你就去吧,要什麼,隻管做主便是,我讓舒鴻跟著你,終歸他是個妥當人,也好保護你的安全。”
瑾璿點了點頭,攏了攏額角的頭發,心裏尋思要怎麼救哥哥,於是忙的喚了福伯過來吩咐道:“福伯,你先去查查那女人是什麼來路,一定要查清楚了。”福伯應聲而去。
陳父對著她點了點頭,瑾璿寬慰一笑。便讓丫頭攙他去休息去了。
她知道這事最是著急,回到住處換了一件雞心領的蕾絲洋裝,將今日裏得的那一對耳墜戴上,切割的棱麵紅光耀眼,那男子的一雙眼睛又躍上心頭,有些說不清的焦灼,忙的將心神壓下,又稍稍拾掇拾掇,暈了胭脂口紅,越發如一株海棠般醉人。拿了手袋,走下樓去,卻見自己的媽在下麵瞅著自己,麵上是擔憂的神色,越加襯得臉上一片柔美,雖是四十的年紀了,依然很是漂亮,瑾璿忙的走過去,圈住她的脖子撒嬌道:“媽,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二夫人清婉見著女兒如瓷似玉的臉上淡淡的紅暈,心中隻是心疼,攏了她的臂膊說道:“你這孩子平日裏最是要強,而今這樣的事再如何也輪不到你去幹旋,這是何苦來著。”
“媽,快別說了,而今爸這樣的身體,家裏也沒有個主事的人,瑾實出了這樣的事,讓我如何是好,少不得隻能求爺爺告奶奶將這事壓下去了,再怎麼著我還喚他一聲哥哥。媽,你放心吧,我心裏早有了數的。”
二夫人點了點頭,她素來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性,再是勸不過的,但素來也喜她周全幹練的性子,知道不會出什麼事便放心多了。瑾璿見時間不多了,忙的喚了伺候的周媽說道:“周媽,你去皮貨行裏挑幾件女人穿的尚好的皮草給我用禮盒裝了,再去將昨日孫少年送我的那件金剛鑽的手鐲取了來。”
二夫人皺了皺眉說道:“你這是做什麼,那是維良送你的東西,是花了心思的這樣作弄他的東西,看你怎麼還他的情。”
瑾璿一笑:“媽,而今也顧不得這些了,我一個女兒家自然不好去找那劉縣長,我隻從她的夫人那裏著手,天下有哪個女人願意丈夫在外瞎混的。”
二夫人一笑:“你倒是知道其中的理,能想到這一層,也著實不易。”又聊了好一陣子,周媽捧著東西進來了,瑾璿忙的又遣人喚了舒鴻進來,隻半刻進來一個眉眼剛強沉靜,長身玉立的男子,低聲喚道:“小姐。”
瑾璿點了點頭說道:“舒鴻哥,你我一起長大,說過多少次你叫我瑾璿就是了。”
那被喚作舒鴻的男子不語,瑾璿便任他去了,吩咐道:“舒鴻哥,我們去一趟劉縣長的府上。”
舒鴻接過周媽手裏的東西,也不答話,隻跟著瑾璿的身後隨著她出了門去,外麵早有車在等著,二人上了車,便直奔劉縣長的府上去了。
方是四五點的時間,太陽也沒有方才的灼烈,到了劉縣長的宅邸,下了車,在車上她早已想好了一番言辭,舒鴻叫了門,隻一會,一個小丫頭開了門露出半張姣好的臉說道:“我們家老爺不在,二位明兒再來吧。”
正要關門,瑾璿忙的說道:“我不是來找劉縣長的,我是來找夫人的。”說著從手袋裏摸出兩個銀元塞到那丫頭手裏,那小丫頭朝她望了兩眼,見她衣著華麗,人也長得漂亮,略略瞅了幾眼便放她進去了。
二人跟在那小丫頭身後,瑾璿不時的和那小丫頭答話,那丫頭亦極愛說話,瑾璿問什麼她便答什麼。
“夫人才來這沒幾日,可還習慣。”
“倒也習慣,但就是沒得生閑氣。”
“夫人平素都愛做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愛看幾場戲”
“你家老爺不時常回來嗎?”
“老爺在外邊事多,要應付的人也多,哪裏就天天在家了。”…………
一番話下來,瑾璿已將這大夫人的情狀摸了個透,心裏也逐漸有了主意,跟著小丫頭上了樓安了坐,便有老媽子衝了咖啡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