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迎來了進入大學之後的第一個寒假,我從B市回到A市,這個我離開了半年的城市並沒有發生多大的改變,一切都還清晰如昨。
很多時候我都想要去找你,卻又不知道見麵之後和你說些什麼,是啊我還能說些什麼呢。有次我跑到你家樓下之後卻又不敢上去,於是我一個人在院子裏轉悠,想著隻要你走到陽台來,然後不經意的往下看,就會看見我。我在院子裏走了一圈又一圈,始終沒有看見你出來,我告訴自己回去吧,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不經意。
後來有次上網跟嬈嬈聊天,才知道你們一家早在我回來的前幾天就已經去異地親戚家,要等過完年才回來。原來現在,關於你的消息,我隻能從別人口中得知。
過年的時候,院子裏有人放煙花,那場景是那麼的熟悉。
我記得某一年春節你對我說,“依然,你站在這等我,我過去點燃之後你就可以看了。”
我聽話的站在原地等你,看著你走到不遠處的煙花旁邊,蹲下身子將它點燃,然後又折回來站在我身旁問道,“好看嗎?”
“恩,真好看。”
煙花再美,也隻是一瞬間。
過完年沒多久,我便接到學校的通知,說這學期要提前一周去準備開學時做實驗需要的材料。
二月的一天,天空下著小雪,我坐上了去學校的火車。這個寒假,我們終究是連一次麵都沒有見到。車廂內外溫差很大,玻璃窗上積滿了霧氣,擋住了窗外的一切景象。
火車剛開不久我接到你的電話,“依然,你今天什麼時候的火車?我去送你。”
“我已經在火車上了。”早上十點一刻的火車,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你要怎麼送我?
你帶著歉意的語氣說到,“我今天剛從親戚家回來,就聽到嬈嬈說你是今天的火車。”你的話我可以理解為,如果你早知道我什麼時候走,你就會提前回來嗎?答案肯定是不會的。你一回來,肯定是先去找嬈嬈,怎麼會想到我,就像這次你是從嬈嬈口中得知我是今天的火車,而不是從我爸我媽口中得知的。
“沒關係,我們下次暑假見也是一樣的。”我裝作無所謂的口吻,其實心裏卻是很在乎的,我多麼希望今天你也能來送我。
“那下次你放假回來的時候如果我有空,我就去車站接你。”你說的是如果你有空就去車站接我,而不是不管你有多忙都來接我,當然我知道如果換做是嬈嬈,那態度自然是不一樣的。
“恩,好……火車裏信號不好,”我撒謊道,“就這樣吧,拜拜。”
“一路順風,拜拜。”
我們拚了命的去錯開我們生命中的每一次可能相遇的機會,是那麼的默契誰也不見誰。
回到學校之後,生活依舊如常。唯一不同的是,這學期你常常發短信給我。
某次短信裏你說,好久都沒有好好的和我說過話。
我說,我不在自然有別的人陪你說話。
你說,那不一樣。
我反問,有什麼不一樣?
你沉默。
我說,你跟嬈嬈還好吧?
你說,挺好的,接著又說上次寒假沒有見到我,這次暑假等我回去要好好聚一下。
我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再說吧。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選擇不與你見麵。從頭至尾,隻是我一個人的單相思而已,也是我一個人茫然的追逐你的腳步,以為某天當你回過頭的時候,會發現我一直在你身後。隻是可惜了,你總是往前走,把我遠遠的甩在身後。因為,我在你身後,所以你看不見我的喜怒哀樂,即使那些都是因為你。
不知不覺中迎來了我大學裏的第一個暑假,某日華燈初上,當我獨自走在A市熱鬧的步行街時,我恍惚意識到我們竟時隔一年未見。至此結束的便是,我去到那個陌生的城市整整一年。
回家之後,我常常翻看我們小時候的照片。照片上的你一臉笑意的看著紮著羊角辮嘟著嘴的我,那笑容是那樣的溫暖,卻又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