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偷渡香港滾滾紅塵中無法逃避一位富商的情愛(2 / 3)

令貝貝心碎的是,老實巴交的邵先生在他們的女兒一歲了,仍無法為貝貝領到香港居留證。一心想成為人上之人的貝貝眼看居留無望,隻好將孩子留給了邵先生,自己置身滾滾紅塵的色情業中,在香港作最後一搏。

懷著美好憧憬的洪莉,是湖南嶽陽的一名中專教師。沈丘的馬仔阿發,到湖南物色年輕漂亮的女子時,他主動找溫柔貌美的洪莉談戀愛,並花錢將她騙至香港。洪莉高高興興跟阿發到了香港,才知道自己是跳入了火坑。原來阿發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賭徒,整天在賭場豪賭,阿發已經欠下了一堆“大頭利”。

在香港,隻要欠下“大頭利”,幾乎無不是傾家蕩產。

阿發為了還賭債,他經常出入內地以“港商”的身份,與大陸漂亮女孩“戀愛”,而後騙至香港送往一些高級娛樂場所逼迫其賣身,替他還債。

洪莉剛來香港,拒不接客。阿發將她打得死去活來,無奈之下,她隻有委曲求全,白天除了接客,所得錢物全部被阿發搜走外,深夜還要滿足阿發的獸欲,洪莉完全沒有了人身自由。

一天淩晨,當洪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返回住所,阿發睜開惺忪的雙眼向她索要當天的“收入”。

洪莉打開錢包拿出幾百港元,阿發一見錢少了,阿發翻開錢包的夾層,發現裏麵還藏著200元錢。阿發勃然大怒,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淫婦,想瞞錢去養小白臉呀!”他一邊罵一邊摑洪莉的耳光,“等老子睡足了,天亮再收拾你!”

可憐的洪莉捂著火辣辣的臉,徹夜難眠。自己當牛作馬,過著非人的生活,他竟然還要逼自己的賣身錢。她越想越氣,終於忍不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操起菜刀,瘋狂地向熟睡中的阿發頭部頸子一陣猛砍,阿發頓時血流如注,在睡夢中痛醒,本能地跳下床逃向屋外……

洪莉最後隻好投案自守。

我通過逐漸深入的了解,才知道沈丘一夥人與香港黑道內外勾結,通過製造和販賣假簽證,以旅遊、招工、戀愛為名,經常組織大陸一些年輕漂亮的女子通過水、陸兩條線路偷渡香港。水路是該團夥由內地“雞頭”將物色好的女子運送到珠海、汕尾等海邊,由快艇運到香港;陸路是該團夥利用深圳沙頭角這一特殊的地理位置,將內地女子偷渡入境,或利用冒名頂替的方法偽造雙程證出境。

大陸許多女子到達香港後,在極其惡劣的環境下生存,並被迫接受一係列的性奴化訓練,包括拍攝色情照片及錄相等,而後被安排各個色情場所賣身。如果有人抗拒,就會被毆打、禁錮、及強奸,這些女子最終被迫屈從於該團夥精神及肉體上的虐待而賣身,造成有的精神失常,有的身患嚴重性病,還有的在偷渡中不幸遇害身亡。她們大部分所得都被該團夥剝奪,自己身上常常一文不名。

我將自己暗訪的所見所聞,寫成了一篇長篇通訊,匿名分別寄給當地幾家新聞媒體和警察署,我不僅僅是以此來拯救我自己,也是為了拯救那些更多受害的姐妹們。

當這些黑幕被披露後,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迅速搗滅、搜查了20處淫窩,拘捕了50多名嫌疑犯,一個個由香港與內地黑社會組織的跨境賣淫集團被徹底摧毀了。

在一些香港人的傳統觀念中,對內地正式移民或偷渡的女子普遍不太認同,使內地女子在工作、居住方麵困難較多。不少內地女子到了香港,始終生活於社會的最底層。

25歲的汪了了,係長春一名青年女畫家,她來到香港與人合夥經營一家畫廊,已經拚鬥了四年,她仍然是一個“新移民”。錢掙得不多,但是幹活的時間很長,通常要幹到晚上12點以後才下班。回到租住的一間由大通間分隔成5平方米的“鴿子籠”,也要花去她每月5000港元的一半。

汪了了已經很知足了,因為像她住得這樣,在香港“新移民”中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她感到最難以忍受的是孤獨,永遠擺脫不了的那份孤獨。

她在內地的時候,一直單身獻身於繪畫藝術,雖然算不上富裕,但是,事業讓她有苦有樂,生活上並不缺乏情趣。

現在在香港,她不是沒有作過擺脫這種困境的嚐試,但均告失敗。她曾經試圖在休息日時出去多走走,結識一些朋友,好不容易聯係上了內地十幾個姐妹,聚集在一起來到淺水灣的海岸邊。

麵對著風景美麗的維多利亞港,本來是希望以一種愉悅的鄉情暫時忘卻身在他鄉的孤獨。但內地姐妹們聚在一起,既唱不起來,又跳不起來,甚至連在一起吃喝都因思鄉之苦而倍感壓抑。每次聚會,話匣子一打開,就是一大堆的煩惱:對家鄉的留念、對親人的眷戀、對眼前工作的厭倦、對現實居住生活的膩味、還有工作難尋的苦惱……都讓這幫姐妹煩上加煩,最後總是在抱頭痛哭中結束聚會。

汪了了深深體會到,在香港這個繁華世界,為了金錢,人際關係淡漠如水。在香港四年的日子裏,辛苦倒沒有什麼,讓她飽受刺激的卻是不少港人對待內地女子的那種態度。她一向節省,不講究穿戴打扮,許多人因此看不起她;就連街上賣菜的小攤販一聽她的內地口音,看她是內地人打扮,都對她愛理不理;甚至在一些信奉顧客為“上帝”的大商店,雇員也看人下菜碟兒,態度令人十分討厭。雖然香港早已回歸了,香港人看內地人的“有色眼鏡”淡了一些,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自尊心和人格已經深受傷害。

1999年,香港經濟已經開始複蘇。

汪了了畫廊的生意也出現了很大的轉機。她繪出的那些高品位的繪畫藝術作品,開始一幅幅售出了,甚至以往長期賣不出去的幾幅精品畫,現在也能賣個好價錢被人相繼收藏。

後來,汪了了為了經營好這個畫廊,費盡了心血,生活單調而又艱辛,常常要付出很多心血繪製一幅作品。她每天幾乎從上午9時開始工作到晚上10點,節假日根本沒有什麼休息,每天陶醉在畫廊的藝術作品創作之中。

而今她有成功的喜悅,也有失敗的教訓,坎坎坷坷的辛酸苦辣,她都默默無聞的承受著,她說,假如讓她在人生路上重新選擇,她也許不再在香港謀生了,因為,她在香港活得太累。

一天清晨,我買了一張中文報紙,有兩則新聞深深的震撼著我。

一則是,一名叫阿霞的女中學生,在三個月前認識了一名男大學生,迅速成了親密好友,但是在一周前,她又認識了一名姓關的男子,他有黑社會背景,還從事販毒。兩人感情發展神速,相識次日即到賓館同居,共度了5天好時光。可是,關某卻肆意毆打她,還強迫她向親友借錢幫他還債。一天,關某發現她與那名男大學生在一起,指責她“一腳踏兩船”,提出分手。她感情受挫,萬念俱灰,想以死來結束自己的痛苦,於前日淩晨精神恍惚地登上九龍一座42層大廈,企圖跳樓自殺,還給每個男人寫下了一封遺書。

當天淩晨,大廈的管理員發現她坐在42樓走廊水泥護欄上,馬上報警。警方和消防員接到報案後,立即趕到現場,並在樓下張開救生氣墊。消防員和警察開始對她進行勸說。但是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努力,阿霞仍然不為所。隻見她突然站起來,雙手掩鼻,深呼吸一口氣,隨後張開雙手一躍,在空中翻騰幾下,墜落在救生氣墊的邊緣,再反彈到地麵上。救護員馬上把她送往醫院急救,經過治療後才脫離了危險。

第二則消息是,暑假開始,香港有少數女中學生為了滿足自己購買名牌服飾和賺錢的欲望,通過報紙廣告應騁到夜總會做“三陪小姐”。警方於20日淩晨在旺角一家夜總會卡拉OK豪華包廂內發現6名在女中學生作“伴唱”女郎。她們年齡最小的僅13歲,最大的也不過17歲。6人打扮得低胸露腹,金發碧眼,十分妖冶,她們選擇收入可觀的晚舞時段,即每晚9時至翌日清晨6時,每月收入逾3萬港元。6人打算做滿2個月,賺到足夠的錢就收手。其中一名女生為了掙到到大錢,不惜偷拍三級片。當她們被警方抓捕後,父母都痛心疾首。

我由此擔心起我漸漸長大的女兒,要是哪一天她因缺錢花鋌而走險去幹一些齷齟不堪的肮髒事情,我同樣會十分痛苦,誰不愛惜自己親生的兒女、誰不願意讓兒女過上一份舒心愉快的好日子啊!

我一直是在為了女兒過上一份好日子,我才四處漂泊,甚至不惜委屈和出賣自己的靈與肉,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女兒將來不再有我同樣不幸的命運!

我為了更好地了解大陸姐妹們在香港的一些不幸遭遇,我也努力將自己打扮成一名風塵女子,學會了與各種各樣的男人斡旋與調情。

一天深夜,我穿著十分性感的睡衣,與一位大老板在夜總會裏幽會,打情罵俏。不料,我的一言一行被這家夜總會那些想發財的“狗仔隊員”偷錄偷拍了下來。

兩天後,他們拿著照片敲詐我。

照片上的我經過他們藝術處理,幾乎裸著豐潤柔嫩的身子,雙乳碩大高聳,腹部渾圓挺起……照片上的我儼然是一個放浪無羈的淫婦。

他們威脅著說,如果我三天之內拿不出3萬港幣,他們就將這些照片和音像帶以15000萬美元賣出去,再由別人“硬拷貝”(hardcopy)上網,會賺得更多的錢,世界上也會有更多的人來欣賞我的“傑作”。

一聽到這些恐嚇,我真的有些擔憂了,假如他們這些狂妄之徒真的如他們所言,我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