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子夜變歌(1 / 2)

如果雨之後還是雨,如果憂傷之後還是憂傷,請讓我從容麵對這別離之後的別離,微笑的繼續去尋找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你。

梳妝台前,如卿靜坐無語。心裏不知是哀傷還是坦然,今天自己一定要是最漂亮的,她想讓他看見,甚至想讓他後悔,後悔娶得不是自己。如卿被自己這可怕的念頭嚇了一下,新娘子是大姐啊,自己竟然這樣殘忍,可心裏就是憋得慌。

輕輕的綰了一個漂亮的鬆髻,化了一個極淡的妝,仿若天成,頭上除了一個水綠的簪子再無他物,如卿起身細細選了件月牙白的短旗袍,在鏡中照了一下,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回頭從檀香木盒子裏拿出上次父親送的鏤空的耳環,比對了一下,就戴上了。

“喲,姐,你今天不會搶了大姐的風頭吧,這麼美,等我出嫁,絕不能讓你站我旁邊。”如是著了一身紅色的洋裝,越發顯得嬌俏可愛。

“你自己不也是漂漂亮亮的,是不是急著出嫁嗄?”如卿抿嘴一笑,坐著穿上一雙白色的碎花涼鞋,細心而又安靜。

如是臉怵的一紅,“什麼啊,姐姐你是嫦娥,淡妝濃抹總相宜,我就是姐的小兔子,當然要姐嫁了,我才能跟過去算陪嫁嘛。”

“我呀就是說不過你,腦子裏一天到晚想些古怪的東西。”如卿起身,“我們快走吧,爹娘要等咱兩了”

見過母親才知道父母是要呆在家中迎客地,如卿和如是便坐等著謝家過來迎娶的婚車。

乍時間,鞭炮聲響起,熱鬧的迎親隊伍慢慢駛來,的確很是排場,迎親隊伍後麵竟是出現了大量謝家派出尾隨護駕的軍車,謝家到底是全國數一數二的權門望族,如意今天不知要被多少待出嫁的女子羨慕嫉妒。

天空煞是白亮,新郎終於下車,在眾人圍擁之下,準備跨門迎娶他的新娘。

謝林慢慢踱來,器宇軒昂,風度采然,依舊那副明亮的眸子,依舊那樣挺拔,卻溫潤如玉。

如卿覺得自己快要低下頭去,不想看到他,不想讓自己受傷。終是怯弱不已,想要讓他後悔的心理,在碰上他那溫潤如玉的眸子的一刹那竟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應該是要幸福的,自己不願不能也不忍心讓他讓大姐不能幸福。

謝林從自己身邊經過的那一刹那,自己仍是不敢抬頭,低頭看著腳上的鞋,心中一陣慌亂。

而他卻站住了,“是如卿嗎”輕柔的聲音再無一絲清冷,甚而似乎帶了一層不舍。

那一聲叫喚是否曾出現在夢裏,那時是馨香滿園,柔意醉人,今日是他的結婚之日,可悲的是新郎是他,新娘卻不是自己。

他記得自己?他記得小時的戲言,那他,為何?

不敢再想,隻是回答一聲,“大少,是如卿。”回答冷漠而又疏離,自己也隻能這樣掩蓋自己。

謝林眼中閃過一絲憐愛與不舍,沒有人會明白今日為何會是這樣,隻有他自己知道,父母之命,自己隻能領受。

坐在車上,如卿與如是隨著新娘如意一起前往謝家的宅院,車上如是興奮地瞧這前麵的婚車,猜想著那車上會發生什麼。如卿隻是沉浸在那一聲叫喚中,久久難以平複。

晚上,賓朋四座皆是歡鬧,如卿不想與他人過多糾纏,便離了如是,獨自走至謝家的花園。園裏皆是些名貴花草,連甚難種植的蘭花也是怒放爭妍。如卿一見著這些花草就情難自禁,忍不住逐一聞了過去。覺得鼻尖馨香四溢,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來。

“可是如卿小姐?”謝棠從如卿一到門口便關注至今,直到她踱到花園,自己也便尾隨而來。

如卿心裏一驚,刹的回過頭去,那一瞬,淡淡的月光籠在如卿臉上,越發顯得鵝蛋臉晶瑩剔透,鼻尖沁出一層薄汗,一雙眸子閃著光芒,脖頸白皙,膚若凝脂,謝棠心裏漏跳了一拍,猛地怔住,將她倏地一摟,如卿隻覺腰裏一緊,還未來得及掙紮,嘴裏發出一聲膩呼,“你,”被緊隨而來的吻埋進嘴裏,如卿隻覺唇上熾熱難當,他的唇瓣如此狂熱,舌尖撬開如卿緊閉的牙齒,這個吻,長的快要讓她窒息,待快要難以呼吸時,熾熱的唇瓣終於戀戀不舍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