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依舊渾身上下用獸皮包裹著,隻剩下一雙眼睛。他見到阿麼喀和彩翎兒狼狽的模樣,不由笑出聲音:“喲,這不是我親愛的阿兄嗎?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阿弟……”阿麼喀咬緊牙關,低了低頭,幾秒鍾內壓下了自己的痛恨,麵上換上一副虛弱的臉孔。要知道,原始人再有心機手段,也還是原始人,阿麼喀能做到這樣,已經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而慕容聽到阿麼喀叫他阿弟,很是詫異。他不由得收起了輕鬆的狀態,戒備的看著阿麼喀,餘光還不時打量著天空,生怕莫憶兒他們會隨時出現。“說吧,你來到底是做什麼?是那個女人讓你來的嗎?”
“不,不是……阿弟,我和他們鬧翻了。好不容易逃來這裏,阿弟你能幫幫我嗎?”說著,阿麼喀劇烈的咳嗽了一陣,還吐出一口黑紅色的血來。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嗎?這隻鳥兒怎麼會聽你的?它可是最衷心於那個女人呢!”
“阿弟,我說的都是真的。她和我聯盟無非是為了對付你,上次我見過你之後,心裏哀痛萬份,你無論做了什麼,都是我的阿弟啊。我當時痛恨你動手傷了我,才會和莫憶兒聯盟。可現在想想,你是我的阿弟,我不應該聯合他們對付你。我和莫憶兒商議,現在你已經退回大山部落了,讓他們也退回去,大家互不相犯不就沒事兒了嗎?可是莫憶兒她不肯,這個女人太狠心了。我對他這麼好,卻不如金獅的一句話啊!”阿麼喀十分痛心,說到最後像是被氣到一樣,又是一陣咳嗽。“而這彩翎兒我可是下了很多功夫,你知道的,畜生也知道誰對它好,我給它好吃好喝,它自然為我所用了。”
慕容聞言略有所動,但沒有立即就相信阿麼喀的話。但心底已經有些認同了。第一,阿麼喀從小對他一直特別的好,一直到他對他動手之前,他對他都是不錯的。這份兄弟情誼,阿麼喀這種重情重義的人不可能完全的拋卻。第二,莫憶兒和小絨球關係好眾所周知,而小絨球做為莫憶兒的男人,不想讓他再有其他男人也正常。所以如果是小絨球在旁挑撥離間,阿麼喀很有可能和莫憶兒鬧翻。第三,就是這彩翎兒的事兒了,阿麼喀說的也有道理的很,鳥兒再有靈性也隻是隻鳥兒。它既不會有人類的智商,也不會有犬類的忠誠。
但是,慕容還是謹慎的做試探。“阿兄,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也可以帶著你的人自己生活。沒必要投靠我,女人和孩子們可是早就被你給藏起來了。你防備我和防備賊一樣呢!”
“不,那不是我所願,都是莫憶兒。她表麵上為我好,讓我把族人們藏起來。其實她是為了她自己,現在女人和孩子都被她給藏起來了,藏在哪裏連我都不知道,一有事情,她就拿女人和孩子來威脅我和男人們妥協。這一次,因為嚴重的意見不合,她和金獅聯手把我打傷,咳咳,我連男人們都沒見一麵。如果我回去,他們肯定二話不說就把我打死,到時候男人們不隨便她如何欺騙?阿弟,莫憶兒那個女人的狡猾你是知道的,我和男人們怎麼是她的對手呢?”
阿麼喀這些話,又讓慕容信了幾分。因為在慕容的心裏,阿麼喀再厲害也是個原始人,他無法把事情編的這麼圓潤,無法撒謊的時候不露出一絲破綻。
見慕容動容,阿麼喀又繼續努力:“阿弟,我到現在才明白,隻有你我才是親兄弟,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能幫我了。”
“阿兄,你不怕我再對你動手嗎?”
阿麼喀聞言低下頭,眼底晦暗,好一會兒就在慕容懷疑的時候,他才回答:“阿弟,上次是我不對。你對我下手也是正常,我妨礙了你的大事,你那麼對我,我也沒有怨恨。你是做大事的人,就應該這樣果決。我還是太不應該了,為了個女人,和你鬧的不愉快。以後,整個部落都是你說了算,我相信隻有你才能帶著部落過最好的日子。”
“哈哈,阿兄,你能想明白最好。你還是太婦人之仁了,莫憶兒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若不是他,我們現在早就把那些人殺光,坐擁天下了。”慕容哈哈大笑起來,能聽到阿麼喀認錯,他心裏舒坦極了。
他一直都知道,在阿麼喀的心中,最不屑自己做那些卑鄙的勾當。可在他慕容心裏,做大事不拘小節,那些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