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劇痛,像被鐵錘敲過一樣,怎麼回事?我輕扶著頭坐起來,感覺就像動作稍一大腦袋就能掉下來似的。這是什麼地方?眯著眼睛打量著麵前金碧輝煌,雕梁畫幢,再配上到處輕飄搖曳的粉紅紗幔,隻覺得甚是刺眼。
“姑娘,你終於醒了,”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灰色布衣少女放下手中的水盆趕忙向我奔來,“我就知道姑娘福大命大,一定能挺過去的,你在船上暈倒了,得了很嚴重的風寒,全身發燙幾天了呢,她們怕是會傳染,都不敢接近你,隻有小桃相信菩薩一定會保佑姑娘你的……”麵對著這個興奮得絮叨個不停的小女孩兒我的頭更痛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那個,小妹妹……”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幹疼的像撕裂一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姑娘我給你倒杯水”。貌似是叫小桃的女孩兒意識到我嗓音不對,忙去端了杯水。“看我一高興就忘了……姑娘你剛才叫小桃什麼?小妹妹?…”眼看她又要開始長篇大論,我忙灌了一口水,“沒有沒有,小桃你聽錯了…”
“姑娘你想吃點什麼嗎?能下床嗎?我服侍你穿衣,然後給你準備點吃的,你想吃什麼呢?姑娘你最愛吃杏仁酥的,可是剛病起來還是吃點清淡的,喝粥好了,什麼粥呢?銀耳粥還是瘦肉粥?姑娘你想吃甜的還是鹹的?還是銀耳粥好了,加點紅棗冰糖,可以滋補提氣…”
看著麵前這個小桃不停一開一合的小嘴,我隻覺得一大滴冷汗掛在額頭…“呃…就銀耳粥吧…”“好的,小桃現在就去給你準備,”眼看她又風風火火地衝出門外,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無奈了:我的衣服…唉…
認命地撐起疲軟的身子,鼻腔喉嚨內還隱隱的幹疼著,在船上暈倒?怎麼沒印象?這種疼法估計是溺水嗆著了吧,水?我的腦子瞬間閃過一些畫麵,可是太快了,什麼也抓不住,我敲了敲像是灌滿了漿糊的腦袋,不想了,眼前比較頭疼的是穿衣服,麵前一堆火紅加金線的絲綢料子,怎麼上下反正都一樣呢?還真是時尚啊,一大塊布,隨便怎麼往身上綁都行…我的腦子裏又閃過了一些東西,似乎是幾個個子很高的女孩子在一個高台上走著,既然抓不住,甩甩腦袋,繼續和衣服奮戰……
“哎呦,我們的紫大小姐一大清早的就穿得如此清涼,這又是趕著給哪個男人投懷送抱呢?”未見人先聞聲,門被推開……一藍一黃兩個身影就這麼進來了。這口氣可是不善啊,估計以前是得罪過人家,我心裏一邊嘀咕著一邊打量著這兩個很不客氣坐下來自己倒茶的女人。剛才說話的是個十七八歲少女,身穿鵝黃衫子淡綠色長裙,一張瓜子臉兒,秀麗美豔,一雙清澈的眼睛帶著嘲弄看著我。身邊的藍衣女子悠然地品著茶,目光並沒放在我身上,隻是嘴角那一抹隱約的弧度顯示出她目前心情也不錯,細看一下,也是眉若遠山眸如秋水,膚似凝脂身比楊柳,一句話,美女一個。黃衣少女看我一直打量著她們似乎沉不住氣了:“身為綺虹閣的花魁之一勾引男人不成反被人扔進水裏,連帶我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真不知道老板還留著你幹什麼。”花魁?我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著,看來我是真的失憶了,但是麵前這兩位擺明來看好戲的,看來我以前人緣不怎麼地嘛。怎麼會這樣呢?我的潛意識裏我應該是有很多好朋友的,平時跟同學也混得不錯,不至於這麼得罪人吧~~小黃…呃…不知道她的名字之前姑且這麼叫著……小黃看我又陷入了沉思覺得很奇怪,“藍芊姐姐,她怎麼這麼安靜,不會是病傻了吧。”喚作藍芊的女子細眉一挑,終於舍得正眼看我一眼,似乎也在等著看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