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這兩天一直刻意躲避米諾斯,連她自己都說不出具體理由。可能是因為知道米諾斯有情人,道德觀便傳遞給大腦遠離他的信號。
況且薄荷原以為米諾斯是一個清爽健朗的大男生,卻沒想到他竟然在已經有了伴侶的情況下,還敢親別的女生的嘴唇!
這種有了情人還調戲別人的人放到自己原本生活的社會,簡直能被扣上‘渣男’的印章。而薄荷最不齒的就是這種放浪花心無原則無底線的渣男。
但似乎又不完全是這樣。
即使不麵對他,他脖間的吻痕也會不斷閃現在腦海,揮之不去。甚至忍不住想,什麼樣的女人,能夠在米諾斯的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跡?這讓薄荷心煩意亂,都無暇四處遊覽。除了煩悶,還有些抑鬱,呼吸都變得不順暢,更不要提吃飯。
薄荷全天以水果過活,這種消沉的狀態令侍女們提心吊膽。
之前得到國王的命令,有關女神的事情不能耽擱,侍女便戰戰兢兢地在國王寢室外等待米諾斯。
米諾斯近兩日因為斐斯托斯城主即將抵達克諾索斯王宮,事務變得更加繁忙,和眾祭司從會議室出來,已是深夜。
回到國王寢室,看到薄荷的侍女心神不安地等待在門口,有種不妙的預感。
米諾斯了解了基本情況,得知薄荷還沒有入睡,直接去到她的房間。
薄荷確實毫無睡意,正端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消沉歸消沉,但不能讓腦細胞頹廢。她在思考來到這裏見過的所有人,想梳理清克諾索斯王宮的高層人物關係網,更想弄明白米諾斯在其中所處的位置。
薄荷看過的女人中,戴蛇形手鐲的女人穿著最為奢華,還有眾多侍女侍衛追隨,身份地位一定很高。那她為什麼會對自己行禮呢?
是因為那時米諾斯站在自己身邊嗎?應該不是,以她給人的感覺,如果是因為米諾斯而不得不向一個初次見麵的奇怪女性行禮,不會是一副沒有包含不情願的複雜表情。
薄荷又想起剛來到這裏時,見到過的神秘女子。她是第一個對自己行大禮的人,在女子之後,所有人對自己都是畢恭畢敬,當然除了米諾斯。
由此看來,米諾斯的地位應該在她目前見過的所有人之上,其次就是神秘女子,再然後是戴蛇形手鐲的女人。
思緒到這裏,就不得不提薄荷最大的疑問。那個神秘女子到底為什麼要對她行禮?……還有就是,她和米諾斯是什麼關係?當然後一個問題是現加的。
這可比曆史考試難多了!薄荷雙手拉扯頭發,每次遇到難題她都會做這個動作。
剛進入房間的米諾斯上前一步將薄荷的頭發與她的雙手分開,並貼心地遞過去自己的黑色長發,他此時的模樣就像一個淘氣的大男孩,好像在嬉皮笑臉地說:我的頭發多,想扯就扯我的。
薄荷拍開他的頭發,“頭發多了不起啊?大晚上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米諾斯看薄荷眼睛滴溜溜的,語調也古靈精怪,應該沒什麼問題,心中鬆了口氣,咧開嘴對她笑。
“你笑什麼?”薄荷莫名其妙地看向米諾斯,這一看,視線不由自主地被他脖頸間深刻的痕跡所吸引。薄荷抽了抽嘴角,差點打冷顫。不是滋味地想:他們真是開放得可怕,要不要那麼激烈?
薄荷別過頭不再看他,站起身,嚴肅地指向門外:“請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薄荷掃視米諾斯脖頸的視線,被他本人清晰地捕捉到,聯想起之前薄荷第一次看到這些痕跡時的奇怪反應,米諾斯意識到薄荷情緒不佳就是源於他脖頸間的牙印。
米諾斯第一次極度猜不透麵前這個女孩的心思。他將大手覆在印痕上,一個錯步晃到薄荷麵前,不解地看她。
波狄和墨門此時出現在門外,波狄讓墨門擋在自己麵前,探出腦袋對米諾斯說:“王,已經吩咐下去了,被子和食物都準備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