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回家告訴長公主。叫長公主教訓太子!入畫眼睛一亮,立馬回答:“奴婢去準備馬車。”
旁邊雲錦急得直冒冷汗,這會兒淳安要是回家,保不定一炷香之後,姑姑就直接提根劍衝進宮裏頭來。
“咳咳。”她連忙上前充做和稀泥的,“淳安,淳安,莫要生氣。太子哥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來耳根子軟,被人挑唆幾句就找不到東西。你要是和他較真,以後就有說不完的氣。”她隻是在暗示,淳安以後是要嫁到東宮裏來的,如果這些都受不了,以後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入畫心裏罵了一句:“卑鄙!”口裏隻說:“主子直接騎馬會快點。”
倒是一旁抱琴不卑不亢的上前行禮,柔聲說道:“二公主有所不知,近些天,咱們長公主還說女兒是要嬌養的,嬌養的女兒家自然不會有氣受。”隻有沒有出嫁的女兒才能被嬌養。這話的深意是,淳安可以選擇不要嫁給太子。
這是母親的意思,還是抱琴自己為打抱不平說的?淳安聽了大驚,上一世,無論她和太子鬧到什麼地步,母親也沒有表明要解除婚約的意思。
雲錦是個聰明人,當即就睜大眼睛,但是太子和淳安的婚事不是她這種沒有實權的公主可以追問的。她隻是訕訕的笑道:“你身邊的丫頭個個都聰明伶俐。”懂得拿長公主來施壓。
哪怕是當今皇上,對自己這個胞姐都是畢恭畢敬,宛如老鼠見到貓。更何況其他人。
看來今日,淳安這火氣消不下去了。不過也是,假如自己遇到這種情況,也咽不下這口氣。
她無奈的點點頭,口裏依舊關切說道:“淳安莫不要生氣,身體要緊。我這邊會告訴給皇後娘娘,叫皇後娘娘給你出氣。”隻希望長公主看到皇後娘娘的麵子,不要把事情鬧大了。
她悄悄衝身邊的宮女使眼色,那宮女得令,很快就離開這裏,將剛剛抱琴的話轉述給白皇後。
抱琴一笑,兩腮露出深深的酒窩,沒有露齒,向淳安施禮道:“主子,前幾天您還咳嗽著的,這天氣炎炎日頭下,最忌諱冷熱交替,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奴婢鬥膽勸告,郡主的身體要緊,還是不要去上課了。奴婢這就去向夫子告假,細細說出主子因為身體不適不來課的原委。將軍秉正嚴明,一定能法外留情,允許主子告假。”
她說話聲音明明不大,卻能讓所有在場的人聽到。她將郡主不上課的理由歸於其身體不適,而並非負氣離開。若是哪個不著調的出去亂說,別怪公主府不客氣。
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約而同緘默了想要八卦的嘴巴。
哪怕是向來心思縝密的雲錦,也少不得說一聲讚。這麼伶俐的丫頭,可並不多見。她不禁多打量了抱琴幾眼,抱琴如今已經十二歲了,白皙臉麵,穿著淺紅色印花比甲,下著月白色撒花襦裙,雖然不是特別貌美,但是眼神溫和,語氣謹慎,舉手投足之間帶著落落大方,倒像是那些世家出來的嫡小姐。
也對,哪怕是公主府的普通侍女,都會被外頭低階官位的人搶著聘為當家主母,更別說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頭。
假如太子哥哥身邊也有一兩個這樣的人,時不時在旁邊提點一二,會不會就會收斂那不著邊的性子?
要是淳安知道雲錦這樣的想法,肯定給予鄙夷的眼神,然後毫不客氣的呸一聲,扶不上牆的爛泥,別玷汙了適齡女子!
她哪裏知道,自此,雲錦果然慫恿皇後物色出眾的宮女安排在東宮,而這些人的模樣無一不是照著蘇梨枝的樣子挑選的,致使這些女子無一例外成為太子東宮的侍妾。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