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掛著各色的燈籠,屋簷上,瑤雪與雪落幽並肩而坐,街上依舊燈火闌珊,人聲鼎沸,但卻像將兩人隔絕在外。
“姐,鬼靈芝就交給我吧。”雪落幽搖晃著雙腳,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但瑤雪卻清楚的看見她的手正緊緊地握成拳,正想張嘴說什麼覺得背後傳來一陣涼意,轉過頭去,卻見鬼似的彈得老遠,伸出手指指著對麵的人“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白銘予扇了扇手中的骨扇,一臉無辜:“怎麼?瑤兒把幹爹園子這麼毀了還想賴賬不成?如今幹爹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卻這樣對幹爹,當真是讓人心寒呐。”
瑤雪咽了咽口水,支著僵硬的麵部笑了笑:“瞧幹爹這話說的,我這樣還不是為了我娘麼?”
“那你來楚亦國可是來找楚黎草的?”白銘予抿唇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瑤雪。
“你怎麼知道?”瑤雪驚訝地眨了眨眼睛,真的是夠了,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
“呲,你挖的草藥都是極為稀有的,楚亦國除了那楚黎草便也沒什麼東西比我那些個寶貝值錢,當然嘛,人除外咯,裕夢塵那小子長得倒也還看得過去……”
瑤雪白了他一眼,“看上人家了就早說啊,我是不會嫌棄幹爹有斷袖之癖的,不過這老牛吃嫩草還真是有些重口味。”
“你這死丫頭,若我是斷袖這些年……”忽然像想到了什麼,白銘予突然住了嘴,目光打量地掃視著在一旁已經淩亂的雪落幽,“瑤兒?這位姑娘是?莫非你還好這一口?”
“去死吧。”瑤雪青筋暴怒,瞪了白銘予一眼,白銘予腳下立即繞出許多玫瑰藤蔓。
“嘖嘖嘖,瑤兒真是不可愛。”白銘予大笑著閃開,紙扇一轉,立即將藤蔓切斷。
“落幽,這頑童叫白銘予,是半路殺出的幹爹,是個半吊子毒醫。”
“你這孩子,什麼叫做半吊子毒醫?當年我半吊子的時候已經讓一座城淪陷了。”白銘予不滿地別過頭去。
“毒醫……”雪落幽眸子裏劃過一絲異樣,還未被瑤雪發現便消失不見。
“瑤兒,這次幹爹是來給你送好東西的。”白銘予見瑤雪不搭理他,自動湊上去。
“什麼?”瑤雪好奇地看著白銘予,能被他叫做好東西的一定值錢。
白銘予勾唇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盒,盒中靜躺著一株草,草上有許多綠豆般大小的紅色果子,彙在一起恍如一朵血紅色的花,葉子分兩片,宛如碧玉一般,葉上的紋路清晰,泛著白光,連白淨通透的玉盒此時也顯得一文不值。
“這是……”瑤雪張了張唇,不敢確定。
“你這丫頭還真是不識貨,這便是楚亦國最為值錢的東西——楚黎草。”白銘予得意的搖著扇子。
“幹爹,你怎麼拿到的?”
“我又沒偷沒搶,你這一臉驚恐是要做什麼?”白銘予不滿地敲了敲瑤雪的頭。
“唉,我還以為幹爹真的犧牲色相去換楚黎草了,真是有些可惜啊。”瑤雪歎了口氣,腦子裏卻浮現出夙滄璃青白衣衫,墨發披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