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蕭淡淡一笑,彬彬有禮,雙眼對上封琯笙投來的目光,話在嘴邊轉了個彎:“封將軍的好意寒蕭心領了,可封小姐本就身子弱,姳鳶姑娘又要照顧她,如此可抽不開身,寒蕭不好叨擾。”
封將軍笑道:“祁世子不必多禮,你為了救我家笙兒也渾身濕透,不如去成衣間為您取一套合適的衣衫換上?”
祁寒蕭笑意深了幾分:“既然封將軍為寒生好意著想,寒蕭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封將軍一聽這話,側讓一步,單臂抬起,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世子請。”
祁寒蕭略微頷首,舉步跟在封父後麵。
一行人漸行漸遠,封琯笙拿出主人的架勢,遣散了周圍的人,深深看了一眼平靜無波的湖麵。
“小姐,我們快回去吧。”姳鳶將封琯笙肩上的濕衣往裏攏了攏,“不然會感染風寒的。”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蓮步輕移。
笙霞院。
封琯笙寖在熱水裏,全身仿佛都疲憊不堪,腦子裏不堪回首的畫麵恍若昨日,那麼真實,似乎如蠱一般,每一秒都在啃噬著她的心。
略微拂了拂水,已有些涼,便起身喚進姳鳶為她更衣。
須臾,封琯笙雙手捧住才沏好的熱茶,怔怔的盯著煙霧中漂浮不定的茶葉。
姳鳶站在封琯笙身後替她擦拭著濕潤的發絲,見她在發呆,也就沒開口提及今日落水之事,也許,小姐還在後怕呢。
封琯笙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仿佛是一個夢,而自己的將來,在向另一條路前進,轉折,真的就會從此開始嗎?如果,今世也重蹈覆轍有怎麼辦?
這些問題一直糾纏著封琯笙,直達頭發完全幹透,一杯茶絲毫未動就涼得徹底也沒有解答。
姳鳶輕輕喚了幾聲封琯笙:“小姐,小姐。”
封琯笙微微蹙眉:“何事?”
“祁世子……在門外等候。”姳鳶有些為難,自己深知小姐的脾性,若在她思考時打斷,自己可就得挨一頓罵。
“那就讓他等著”封琯笙有些不悅。
“可是,祁世子已經等了一刻多鍾了……”姳鳶越說聲音越小,眼神避過封琯笙越蹙越深的柳眉。
“讓他進來吧。”封琯笙看了看銅鏡中青絲未綰,點墨未沾的容顏,這個樣子見他,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思至此處,猶豫了片刻,還是將青絲發帶束起,輕耷在右肩。
祁寒笙一進門,就見封琯笙未染脂粉,模樣慵懶的坐在梳妝桌前。
眉毛一挑,祁寒笙望著待客桌上隻擺著一盞飲盡了的茶杯,悠悠開口:“封小姐就打算這樣接待客人?”
封琯笙起身走近桌子,月白襦裙在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跡,輕瞥一眼祁寒笙,對姳鳶吩咐道:“姳鳶,再重新去沏一壺茶來。”話落,麵不改色的坐下。
姳鳶點頭應聲,端走桌上的茶杯,微微弓腰退了出去。
祁寒笙手執折扇,氣定神閑的坐下,靜靜望著封琯笙姣好的麵容。
封琯笙被看得有些許不自在,垂眸看向空無一物的木桌:“祁世子請自重。”
果然,祁寒笙將目光轉向了別處,片刻,封琯笙耳邊飄來一句玩味的話語:“沒想到,封小姐竟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封琯笙一滯:“祁世子何出此言?”
身前投下一片陰影,眼前突然出現祁寒笙淡然的眉眼,鼻尖籠罩著獨屬於他的氣息,祁寒蕭薄唇輕啟:“封小姐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在湖中為何不為了避嫌拒絕本世子的衣衫呢?”
封琯笙無言以對,隻是輕咬著下唇,眼眸未垂,一副難為的樣子。
祁寒笙眼神晦暗不明,鬆開環在她腰間的手,麵不改色的坐回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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