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半天不作聲的諶羲一笑，道：“那粒子倒是了解。”
拂曉隻是微微挑眉，沒接這個話題。
“你現在覺得難受的地方，就是粒子存在的地方。”
吳鳴一愣，腦中的疼痛感實在是太過真實。真實得吳鳴都無法假裝不信。
“你們，難道是，認真的？“吳鳴忍著大腦裏和身體裏所有戰栗的細胞，艱難地問道。
拂曉點頭，“當然。”
“那殺了我同學的人也都是你們？”吳鳴吼道：“那些我曾經夢到過的，何昧，李良，高崢，程龍，李千一，都是你們是不是！”
“準確的說，在這個世界裏我們沒有殺了他們。”拂曉淡淡道。
“那你們殺掉的是誰，我夢到的又是誰，現在在學校裏的，又都是誰！”隨著吳鳴把這些吼出來，吳鳴的內心才真正的開始質疑起這將近兩個月以來的種種不自然。從諶羲空降開始，不，從夢到何昧被單獨叫出去開會開始。自己就跟中邪了一樣，感覺什麼都不對。有時候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夢還是腦子出了問題。最令吳鳴崩潰的，就是這個拂曉。
那天的化學課吳鳴明明覺得自己看見了一個白頭發的小孩走進教室坐在了自己後麵，一轉眼人影就沒了。而且周圍的人都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是吳鳴自己眼花了一樣。但是真的是麼……吳鳴不知道。自那天之後，吳鳴就存在著一種錯覺，自己的後座就是有人。但是這實在太荒謬了，那兩天吳鳴就確定了真的是隻有自己在疑神疑鬼，沒有第二個人發現這個。
運動會的時候吳鳴忘拿手套，聽到容與似乎在自言自語。話語間有什麼信仰之類，原本當是在祈禱。現在想來……吳鳴一顫，覺得自己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最可怕的是，不僅是在學校，甚至在夢裏吳鳴都逃不開那個鬼影！有時候吳鳴都會覺得自己其實一直在做夢，一直在夢魘，一直都沒醒來。
而現在，有人說，夢裏的居然是真的……那現實是什麼……
吳鳴吼完整個人癱在椅子裏，一動不動。
拂曉微微皺眉，看向荼白。
荼白恭敬地俯身，後向著吳鳴代替解釋道：“他們都活著，這個世界裏他們還是他們。隻是在你的夢裏，也就是在另一個世界裏確實是我們殺了他們。對於這件事我們深表歉意，對此，我們也都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殺掉他們。他們在死去的時候沒有痛苦也沒有知覺，調整了世界線之後，這隻是他們意識裏的一個夢而已。我們殺了他們這件事確實發生過，但是，已經不存在於當前世界了。”
吳鳴似懂非懂地聽完，呆愣地抬頭，“你們……憑什麼殺人……”
拂曉抓了抓頭發，道：“這隻是一個下下策。你的粒子已經蘇醒了，如果不早點找到你的話，後果不可預見。”
吳鳴覺得諷刺，道：“我難道會像你們一樣去亂殺人麼？”
拂曉放下手，點頭。“你隻知道你玩遊戲紅，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去詛咒一個人那個人十有八九會死。雖然全世界都不知道，但你就是凶手。”
接著他一頓，接道：“和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