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會把時間往前調一些,你得避開這個話題。”拂曉放下後背的手,“準備好了麼?”
“什麼?”
拂曉打了個響指。
吳鳴根本來不及消化這些東西,隻呆愣地看著眼前,那仿佛加了懷舊濾鏡的畫麵猛地變白。原本零分貝的世界,一下子布滿了嘈雜。像是給拂曉增添的新背景。所有人在自己的位置手舞足蹈,說說笑笑。而他站在後排這一小圈人的正中間,不擔心任何人驚訝他的出現。
吳鳴眼睛看著拂曉,但是在努力的從聽覺裏分辨身邊誰在說話。
“……哈哈哈,看把你嚇得,不就一鬼故事麼。”耳邊最清晰的聲音,是焦傲在右手邊捧腹大笑。誇張地拉扯著另一邊的張情雨。
“你還是別講了。”然後,張情雨說的跟剛才一模一樣。
吳鳴像是噩夢驚醒一樣,突然道:“我,我講個笑話吧。”
被吳鳴一直盯著的拂曉不甚在意,囂張地直起身板雙手環胸。這時,吳鳴才發現,他的雙腳並不是踩在地上的,而是,隔空了幾厘米。然後,再一次沒有任何過程的,他的位置變成了容與和牙白身前的桌子上方。還是雙手環著胸,晃著伸出桌沿的腿。
“誒你倒是講啊!”李千一見吳鳴不知道在看什麼,急地推了他一把。
“啊,我講。”吳鳴收回了視線,忙道:“就是有一天……”
玩鬧了一個多小時,到了晚飯時間。跟往常差不多,有些人在教室裏休息,有些人去食堂吃飯。後排的這一小圈人也散了,吳鳴跟程龍說了一聲不去吃晚飯,便獨自悄無聲息地去了辦公室。
打開門之前,吳鳴頓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正顫抖著伸向門把。
正常人現在應該有什麼反應?一定是不信的吧,對啊,一定是不信的。吳鳴晃了晃腦袋,一把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和原想的差不多,癱坐在靠椅上的諶羲,抱胸坐在桌子邊上的拂曉,端正地坐在客座上的容與和牙白,一個不少。拂曉身側還多了一個人,戴著墨鏡穿著黑衣。如果吳鳴記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容與剛來的時候在北門招搖了一次的那個人。
這個人的頭發也是金色,但是和容與的金色不太一樣。有些像是沒營養的偏白,倒是和牙白還有那個自稱叫拂曉的小孩兒有點相似。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還意外地覺得合理了起來。吳鳴轉瞬在心裏甩頭,什麼跟什麼,快速地走進並關上了門。
“你們,要跟我說什麼?”
諶羲躺在椅子裏皺了皺眉,掃了拂曉一眼。
拂曉很配合地接茬,伸手向吳鳴輕甩,道:“請坐。”
吳鳴一愣,低下頭。看到餘光裏,自己的身後多了一把椅子。吳鳴也很順從地坐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我來重新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拂曉。暗夜日堂的副堂主,掌管白係,旁邊的荼白是我的人,下麵的牙白你也認識了。晨曦是日堂的堂主,其餘不用我介紹了吧?至於剩下的那個人,是我們的……嗯,客戶。有什麼問題麼?”
吳鳴坐在椅子上,呆愣地聽完,緩緩道:“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拂曉漆黑的雙眼沒有反出一點光亮,雖然外表隻是一個小孩,給吳鳴的壓力卻比諶羲還大。好像被看穿,被操控一般的恐懼。
他道:“當然有關係,你可是我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