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白靦腆一笑，斟酌道：“80左右吧。”
“誒呀怪不得。”
旁邊第二組的焦傲聽見立刻不服了，道：“不行不行，你們這優勢太大了。朕不服。”
旁邊張情雨趕緊把焦傲拉回來，笑道：“你可別丟人了。”
那邊李千一還小孩兒地做了個鬼臉，氣焦傲道：“誰讓你走的慢。”
看著這邊歡歌笑語，諶羲放下交疊的手臂，轉身走上台階，回了辦公室。
容與的餘光裏看見她離開，更是仔細地看著這些小孩兒們了。接著不著痕跡地接上了誰的話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遊戲。
第一次覺得40分鍾這麼有分量，有人表示笑得腹肌都出來了。
High了整整一節課，二十六班的同學下午的睡眠質量有了顯著的提高。並且在諶羲刻意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昏頭大睡。
最後，班裏隻剩下三個清醒的。
諶羲靠在前門外附近的牆上，容與仿佛刻意與其對稱般靠在後門內一旁，牙白則是鬆散地依偎在椅子裏。三個人什麼都不做，也什麼都不說，像是在等著什麼。
僵持了約莫十分鍾，容與緩緩抬起頭，側目看向後門。
下一秒，後門被打開了，體委李良走了進來。結果剛一順手帶上門，就傻眼了。這班裏是什麼情況，蹲了會廁所就全睡了？最嚇人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容與和牙白的眼神。
李良向來圓滑，隨口一句“咱班這節睡覺課啊？”的打趣便回了座位。班裏氣氛確實有點詭異，李良不難想象地也選擇了睡覺。
隻是，今天太奇怪了。明明上節課瘋了那麼長時間，怎麼就一點也不困呢。李良閉著眼睛趴在桌子上，莫名地有點慌亂。
牙白看了眼容與，緩緩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簡單地活動了下筋骨。
“容與大人，牙白可是文職，我這邊的大人又不插手，您可要手下留情。”牙白微微歪著頭，表情卻明顯表示這隻是個玩笑。
容與餘光裏看了眼前門的方向，然後視線的焦點落在了李良身上。
牙白緊盯著容與的動作，右手一動，翻出一支筆。容與自然不會看不見，雖然身上沒什麼動作，但是眼中閃過一絲不難察覺的光亮。
下一秒，沒有任何征兆，牙白側移了數步，而容與卻閃現在了牙白身後。牙白的白色長發還在飄著，眼中掠過一絲詫異。
牙白立刻收回重心，瞬間反身踏地。食指扣住筆抵在中指上，拇指熟練地開了筆蓋。手上不知道是什麼動作，一股強大的電流順著牙白的身體猛地傳了過去。
容與雖沒準備，倒還不至於手忙腳亂，右手護住麵門，借著這股波動，容與順勢騰空。
牙白似乎料到，身體迅速後撤筆尖收束，四處蔓延的電光如有靈智一般向容與纏繞過去。
容與的漂浮因此受到了影響，那凝結的電網形成了一個漩渦，紛飛的電絲拉扯著要將他吸引過去。
容與打量了一番，瞬間收力讓自己猛地一沉，險些掉入那電光中心。那些電絲捕捉到了獵物怎能放過，一層一層交疊上去形如蠶蛹。但是接著容與瞳孔中一抹金絲閃過，電絲纏成的繭還沒來得及收縮，卻像受到了什麼阻力，猛地膨脹起來，藍色的電絲甚至蹦出了火花，迅速蔓延到了班級的後牆上。
牙白明顯感覺到了壓力，吃力地繼續後撤，筆蓋一收，電光瞬間消散。
容與察覺到後立刻後仰，視線俯視著牙白。
牙白這邊對容與的動作已有了戒備，沒有貿然衝過去。
一時間，兩人僵持起來。
容與腳尖點在最後排沒人的椅子上，雙手環胸，一頭燦爛的金發肆意飛揚。那俯視的目光像是在嘲笑牙白的反抗。而牙白也漸漸站直了身體，似乎認真思考了些什麼。繼而收起了那支筆，放棄了主場作戰的優勢。
兩人四目相對，眼眸之中皆是別有深意。
牙白盯著容與的眼睛，自己的視野裏鋪天蓋地的數字幾乎將畫麵中的人影淹沒。不愧是那邊的人啊，難得的陪練，不試一下真是對不起自己的上司。
容與時刻注意著牙白的動向，在看到她收了筆的時候就察覺到她還有後招。容與不急，這樣的心理戰他倒是更習慣。
看到牙白詭異一笑後，容與就已經蓄勢待發。
但是牙白顯然快他一步，容與有兩秒鍾的失控。當雙腳踩實地麵後，容與艱難地睜開雙眼，暗叫一聲不好。
“數據化？”
容與蹲坐在腳下的平麵上，入眼竟全是縱橫交錯並且向四周延伸的網格。並且每一處交點都附加上了坐標信息。完全黑白的世界，容與勉強看清了前方不遠處浮空的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