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
那邊容與轉身走進了辦公室,入眼就看見那女生雙手背後站在辦公桌前。微微低著頭,柔亮的白發搭在肩上,還有幾綹跑到了胸前。側麵剛好擋著她的眼睛,視線像是在看著自己的腳尖。另一麵的諶羲則是翹著腿舒服地躺在椅子裏並不看她,沉默的氣氛透著幾分壓抑。
“你們可別因為我搞得這麼低氣壓。”容與笑了笑,走過去。
諶羲賞了他一眼,道:“不用太高估自己。”
“所以?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容與照常坐在辦公桌上,看向對麵的女生。
諶羲的蹙眉極其輕微,饒有興趣地看向容與,道:“怎麼,她可不是看起來那樣。”
女生一動,緩緩抬起頭,與容與對視。
她的眼睛沒有瞳孔。
她微微地笑了,道:“容與大人,初次見麵。您的事……我略略知道一些。”
容與眯了眯雙眼,純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緩緩道:“我大概知道你是誰的人了。”
諶羲“吼?”了一聲,沒說什麼。
“可以直接叫我牙白。”說著,她戴上了隱形眼鏡,掩飾住了原本的樣子。繼而很是瀟灑地眨了眨眼,掃了眼容與。撩起耳邊的白發,微微鞠躬道:“還請大人多多關照。”
容與一愣,輕笑一聲。環起雙臂,道:“你們真是……”
這接踵而來的事件像極了一度火遍微博貼吧的上帝造人係列圖片,最後一瓶“非日常”,放多了。
所以到頭來,為什麼班主任的辦公室半夜會無緣無故開燈最後也還是沒有人知道原因,卻沒人再去在意這件事。因為人們的關注點從開燈轉到了另一個他們自認為更值得關注的地方,比如,這位蜜汁新同學。
之前容與來的時候,大家也好奇,但是好在容與在極力融入這個環境。雙向了解的進度條就短多了。但是這位好像有點不同,自從第二節課回來以來,一直也沒有和人說話。最多的動作就是在上唇夾著一支筆來回晃著自己的椅子。
再多,就是用半眯著的雙眼回敬看過來的視線。
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了晚自習,直到吳鳴聽見一聲“不好意思同學,能幫我撿一下麼?”
其實她的聲音是很好聽的,吳鳴一愣,回頭看了一眼。她正睜著一雙水靈的雙眼微笑著看著他,似乎是在等吳鳴的回答。
“啊,好。”吳鳴側身把地上的圓珠筆撿了起來,放到她桌子上。
“謝謝。”她收起筆,道:“我叫牙白,以前沒怎麼跟人接觸過……嗯,不太會和別人打交道……咳咳,你叫什麼?”
吳鳴瞄了一眼教室另一邊的門框,小聲道:“我叫吳鳴,口天吳,口鳥鳴。嗯,大家都是同學,多交流交流就好了。”
“好的,謝謝你。”牙白點點頭,笑得甜了些。
“沒事。”
太魔幻了,吳鳴想。吳鳴原本就坐在牙白前桌,這麼一近距離交流,才發現,這女生不僅頭發美,長得也是挺可愛的。尤其是她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和他對視的時候,吳鳴悲催的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蘿莉控的傾向。
想到了什麼,吳鳴回頭輕聲問道:“對了,你的頭發是原來就這樣麼?我們學校不讓留長發也不讓染發的。”
牙白湊過去配合著低聲道:“我這是天生的,諶老師幫我說完了。容與不也是這樣麼,最多不去上課間操而已。”
聽起來她似乎和容與很熟。吳鳴有點詫異,但是細想想又覺得是意料之中。
又一想,這兩個人還挺般配的。
牙白又是一笑,不再搭話。
晚自習的第一節一下課,吳鳴剛想趴下,就看見那幾個損友衝自己使眼色。對其目的猜了個大概其,起身跟了出去。
果不其然,剛一出教室,最愛多事的李千一立刻就問道:“那女生怎麼樣?”
吳鳴先送上一個鄙視的眼神才道:“人家叫牙白,說自己沒怎麼跟人接觸過,不會打交道。怎麼,你想教教人家?”
李千一也知道吳鳴在開玩笑,跟著說道:“那你看,她要是坐我旁邊的話,你看我教不教。”
另一邊程龍撇嘴道:“拉倒吧,容與都坐你旁邊了也沒見你交流的咋成功。”
打打鬧鬧地,吳鳴又道:“對了,她好像跟容與認識,我估計應該挺熟的。”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說起了別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