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醒秋的夜漂。
輕薄的黑衫,淡薄的幽眸,他淺淺掀睫時,夜漂泛著陰冷的波紋……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他平靜的開口,手指輕輕摩擦古藉中,那空白的一頁。
被如此忽視的白驚浪,忍不住深深吸氣,浮躁的擼了一把漂白的碎發,掐著腰在原地轉過身,極力壓抑幾乎要氣爆的脾氣。
半晌,長長的呼出氣,發絲吹動半空,他才緩下語氣開口道:“貺,不能這樣對待雛洛,雛洛自出生起,便離開世家,離開母親,承擔著很多的壓力與責任,你該知道,一向謹言慎行,並且以你的立場為中心思考的她,就算是被劫持,也斷不會被外人所利用,因為……”話語頓了一下,白驚浪內心權衡下,還是說出了不該言明的事實:“她愛你啊。”
纖長的睫……
在此時,倏挑。
晶芒隱含暗厲,紅唇輕啟,輕逸的聲音仿佛來自森冷的冰窟!
“所以,她必須死。”
白驚浪整個震驚的怔住!
“可以擁有那種感情的人,這世上隻能有一人。”唇開磁誘,說到那“一人”時,聲音含有絲絲的暗啞。
“貺……”無法發出聲音,眼前的男人,這個尊貴的王者……
到底是多麼高貴驕傲的靈魂,因為自已不想要,因為自已不需要,竟然連別人對他的一絲暇想與愛戀,都感到肮髒與嫌惡!
甚至想要全部都無情的扼殺掉!
隻除了……
一人嗎?
是她嗎?
尊貴潔然的帝王之心,隻允許她一人來愛他嗎?
“為什麼?”白驚浪不自禁的喃語著。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炎貺會是這樣?這樣幾近孤絕一切,而又束縛感極強的感情,對於那樣一個閑適懶散的女人來說,是否能夠承受?
“貺……”眼前似乎看到那個藻發的女人,白驚浪忽覺心痛難耐,極力穩住自已幾欲衝壩的感情,快速的尋找著可以挽回雛洛的辦法。
終於……
“那個……貺,不管怎麼說,雛洛還是極力救回吧,那女人……不,少夫人跟雛洛可是很好的朋友呢……”
應該有用吧。
為那個女人著想的話,這個男人會有所顧忌吧。
白驚浪非常不確定的暗暗咽了口唾液,不能怪他此時心裏沒底,實在是這話說得自已都禁不住心虛,要知道,就算炎貺會顧忌那個女人的感受,但這個“少夫人”會有朋友之情,可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啊。
懶情、卑鄙、又冷血的女人。天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把“人類”當成朋友的時候?
偷眼向依然安坐的炎貺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