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個美女進去很容易,不過需要些時日才能令鄭裔不起疑心。”鄴桐緩緩說道。
這麼熟悉的聲音,慕容農及慕容隆同時一震,是她!
還是慕容衝接下話問道,“怎麼說?”
“這混個美女進去容易,可以派一位訓練過的女刺客,關鍵得抓得住這鄭裔的心。”
“與其這樣還不如選位煙花女子直接送去呢!”回過神的慕容隆提議。
“這煙花女子你能確保最後站在咱們這一邊嗎?”姚萇問出大家心中的疑慮。
“這也未嚐不可。”慕容寶忽然開口道。
“道佑,難道你心目中已經有人選了?”慕容垂笑問。
“這鳳皇兒不就是最好的人選嗎?”
此話一出,眾人全部臉色一變,而慕容寶卻渾然不覺。
“混帳話!”慕容垂率先開口罵道。
“鳳皇兒當年——”慕容寶話還沒說完便挨了一巴掌。
“你有沒有腦子!滾出去!”慕容垂吼道。
看到慕容垂氣得臉都紅了,眾人臉色也不對。慕容寶終於怏怏的出了營帳。
氣氛終於緩和了些,鄴桐偷偷看了眼慕容衝,並沒有太大的表情波動,但昨晚——她知道他夜夜被噩夢纏繞,而這個噩夢的來源正是自己的父王。
“鳳皇兒,道佑——”
“叔父不用道歉,道佑說的也不錯,我就怕這鄭裔受不起。”慕容衝唇邊勾起一抹淺笑。
“父親覺得靖語怎麼樣?”
“靖語是——”慕容垂疑惑的問道。
“您竟然忘記了,靖語是那位您在煙雨樓看中的女子。”慕容農強壓下方才心中的震撼,答道。一個女子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了。
慕容垂恍悟,那個時而嫵媚妖豔,時而清純脫俗的女子他竟就這麼忘記了。
“父親難道舍不得?”
“那這事就由隆去辦吧。”慕容垂沉思片刻,說道。
“是,父親。”慕容隆點頭應道。
“那就這樣吧,你們都回去吧。”
眾人走出營帳,慕容農強按下心中的悸動,決定晚上再行動,而慕容隆卻沒有慕容農那麼好的耐心,當年是他說服梧桐離開了農,現在她以這種身份出現,不知是何用意?
“請留步”慕容隆喊道,“這位公子聽聲音有幾分耳熟,不知是否在哪裏見過?”
“這世間聲音,容貌相似之人實在是很多,大人您認錯了,屬下從未見過大人。”鄴桐一口回絕,倒使得慕容隆不好再問下去,但是心中的疑慮依然未曾消去,而慕容農心中則篤定那就是符梧桐。
在慕容農焦急的等待中夜幕終於降臨了。
“誰!?”感覺到外麵有動靜,慕容衝喊道,沒有回應,“鄴桐,你出去看看。”
鄴桐看了慕容衝一眼,道:“是。”她心中極不情願,但是沒有辦法,她已猜到那人是誰。
直到走到足夠的遠,鄴桐才聽到一聲:“梧桐”,慕容農喊道。
“誰?”鄴桐故作不知。
“你明明直到我是誰。”慕容農從暗處現出身來。
“原來是少將軍,您這大晚上的把屬下引來這裏,有何吩咐?”
“梧桐,你別這樣,你之前不告而別,現在又裝作不認識我,你讓我情何以堪?”
“少將軍,您怎麼和慕容隆將軍一樣,都將我認成另一人了。”
“梧桐,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認識我!”鄴桐望向他,是那雙眼睛,曾經滿含深情,曾經充滿憐惜,此刻帶著心碎,又不肯放棄的眼神,鄴桐心中一震。
“少將軍,你我之前素未蒙麵,您真的認錯人了。”看著慕容農暗淡下去的眼神,鄴桐的心似被針紮了一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做出任何反應。
“既然你說我們素未蒙麵,那你何不摘下麵紗,以真麵目示人。”
“恕屬下不能從命,屬下年幼時麵部受過損傷,實在不能以真麵目示人,還請大人見諒。”這些托詞鄴桐早已想好,此刻說來卻依然覺得費力。
“梧桐,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屬下說過了,少將軍您認錯人了,屬下告退。”鄴桐轉身,頓了一下道:“既然您認識的那人不願見您,您又何苦如此念念不忘,何不珍惜眼前人呢?”說完,不再逗留,決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