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遼督師府正因為不斷湧入的新住客而擁擠了起來——而且新來的這位多少算是明帝國承認的國家元首,外交無小事,招待不好會出國際糾紛的。管家段夢瑤為此多添了幾根白頭發——嗯?
大正天皇算是個令人省心的住客:既不舞槍弄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嗜好。在問及她有什麼愛好的時候,天皇陛下回答:“睡覺,尤其是晝寢,實在是太美妙了!”蔣玉成對此的評價是:“朽木不可雕。”(注1)饒是如此,光是準備天皇陛下的早飯就夠傷腦筋——日式早餐吃的是米飯和味增湯,段夢瑤隻好重頭學味增湯的燒法,所幸結果令人滿意。
但是另一個住客卻好打發:瓦蓮娜每天的三餐都是清水和粗麵包。當然,神女是不用考慮營養均衡的,這樣的飲食並沒有什麼壞處。不過段夢瑤倒是希望她能夠享受正常些的豐富飲食,就像希望督座大人能夠稍微節製下她貪得無厭的胃腸一樣。莉莉婭·布哈林娜雖然同樣生活簡樸,至少也懂得享受紅魚子醬的美味。
蔣玉成的考慮是:日本方麵當然要加緊工作,但是沙俄也不能放鬆。瓦蓮娜和莉莉婭恢複了遠東支部的正常工作,他們經常一次外出好幾天,然後在淩晨或者半夜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倒在床上就睡——她們具體在幹些什麼?除了蔣玉成誰都不清楚。不過關寧軍政府方麵倒是得到了保證,社會民主黨是不會在關寧搞顛覆活動的,組織群眾的範圍僅限於黑龍江以北的沙俄境內。但是這麼做不會引起外交問題嗎?——當然,對於這個問題,蔣玉成同樣是心裏有數的。
段夢瑤開始為府上的住客們而奔忙了,但是她的主官卻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李成都對於事情的發展滿意十分滿意,道是“可愛的女孩子越來越多了。”穆昊陽這個沒正行的也慫恿說:
“艇座,我看那個大正天皇攻略難度低得很·····”
從某個角度講,這倒是事實···身為霓虹萬世一係的象征,擁有超強祈福能力的神女,大正天皇的腦子卻不太正常——不是莉莉婭那種點錯了天賦點的天真幼稚,她的腦子確實是有問題。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引吭高歌,不知什麼時候又會突然打定主意直挺挺地躺倒睡覺。不過因為她是祈福神女,自己始終處在非常走運的狀態,從沒有因此而受傷過——倒是讓身邊的人常常嚇出一身冷汗。
“她是外賓。”蔣玉成冷冷的回絕。
“切,瓦蓮娜也是外賓啊!”穆昊陽白了一眼,“而且難度高得多,照樣不是被艇座三下五除二····調教成妹抖了(注2)?”
蔣玉成不作回應:倒不是他被說得啞口無言了,而是關係太複雜。瓦蓮娜是可以成為“自己人”的,但是天皇不行。大正不過是被阪本辰子寄存在關寧的一個道具,要是對她關照得太過親近,就會危及到和阪本的合作關係,這跟攻略難度什麼的倒無關。最後他想出來的說辭是:
“大正天皇是阪本辰子的東西,我們得完好無損的還回去才行。”
阪本辰子···阪本辰子···這個野心家的計劃實現得如何了?天皇被送來關寧已經過去了2天——要是在日本人看來,阪本辰子擅自挾持天皇應該已經發生了一周了。
現在以最樂觀的估計,她應該還被關押著,並且不大容易和海援團取得聯係了。就算她有一肚子的奇謀妙計,又能如何施展?當然,她可能會被攘夷誌士們盤問,並且因此有機會向他們施加影響,推銷自己借兵關寧的計劃——但問題是,阪本辰子的行為已經給她自己釘上了“亂臣賊子”的標簽,誰還能聽信她的話?誰還能接受她的意見?
除非她像諸葛亮一樣,事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然後才束手就擒,被攘夷誌士們關押起來。那麼現在她應該是在安然地等待“錦囊”一個接一個發動?——那樣的話未免也太自信了!
蔣玉成一邊催促李成都為關寧軍出動做準備,同時在等待著阪本辰子的下一個“錦囊”。萬幸的是它來的不算晚。就在第二天的午後,蔣玉成吃過飯回到辦公室就聽到了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