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剛睡醒的齊木連打個哈欠。沒天理,這人打哈欠都要那麼帥,而且穿那麼寬鬆的衣服,迷人的鎖骨都裸露出來了。美色當前,作為正人君子的米卡卡坐懷不亂。“喂,我不是你的跟班!”他從沙發上奮起反駁。
他再怎麼掉渣也是一個有理想有誌向的共青團員,絕不容別人誣陷毀謗。
齊木用一張很不爽的冰山臉盯著米卡卡,就像在打量一個私闖民宅的強盜。“你在我家幹什麼?想覬覦我的美色?抱歉。我是24K純直男,對你這種小受不感興趣。”他一臉看蟑螂的表情,隨時要拿出殺蟲水狂噴似的。
你實在是想太多了。米卡卡慢條斯理地解釋道:“聲明兩點:一,我沒有私闖,明明是你沒鎖門。我敲過門才進來的。誰叫你睡得像死豬一樣沒聽到。二,別叫我跟班,我是校園偵探,特地來協助你的。聽懂沒,是協助!”
齊木聽懂了,冷冷回道:“解釋這麼多,還是跟班。”
米卡卡的下巴差點沒在地板上砸出坑:“我嚴重警告你!我不是跟班!”他對這個稱呼表示最強烈的抗議。並且跳上沙發,以爭取獲得身高優勢。齊木淡定地抬眼瞥了瞥他,冷冷地舉起手臂:
“沒人可以警告我。”
這話充滿威脅氣息。米卡卡赫然看見對方的衣袖裏有道銀光在蓄勢待發。那是紅色犯罪師的專屬秘密武器——本年度最新款繡花針,殺人放火必備良品。
米卡卡脊背一僵,乖乖走下沙發,並用衣袖狠狠擦幹淨沙發上的腳印:
“我……我沒警告呀……我隻是善意的勸說以及耐心的教導……。”
齊木冷哼一聲轉過身去,米卡卡心裏剛想臭罵這個動輒恐嚇威脅別人的家夥,齊木卻頭也不回。“你在背後罵我?”
這也能聽到?米卡卡嚇得趕緊捂嘴。“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啊,今天陽光多麼明媚啊!”
窗外的城市上空,烏雲大片聚攏,陰沉沉的,哪有半米陽光?
齊木嘴裏分明吐出傻逼二字,然後走到抽屜邊,拿出那張探險隊舊照。那是問李安娜借的,但願能從中找到幸存者的線索。隻是……這個被熏黑的人會是誰呢?齊木對這個神秘人十分在意。不管是誰故意熏黑了這個人的頭像,它一定是整個案件的關鍵人物。因為,很明顯,有人不希望這個人暴露。他盯著照片上那圈黑色熏痕,久久出神。
剩餘四個人又是誰呢?
正想著,身旁忽然湊過來米卡卡那張勤奮好學的臉蛋。齊木嫌棄地呸了他一句。“你最好離我三米遠。”
“為什麼?”米卡卡想不通自己怎麼總被嫌棄。
“你的人品太差。”
這人說話真損。米卡卡氣不打一處來,不就因為他摸了一下那支傳說中法老的詛咒長矛嗎?重點是:“明明是你推我出去,我才碰到那支詛咒之矛的!”說白了,他被詛咒纏身,都是齊木的錯!據說,因為此事,米卡卡已經登上學校黑名單第一名,遠遠甩掉其他候選人。
米卡卡正要喊冤叫屈,恰此時,一支針“咻”地飛過他的頭頂,還射掉了一根頭發,晃晃悠悠地從他的眼前飄落。
“三米之外。”齊木麵無表情,扔給他一卷繩尺。
米卡卡默默地拿著繩尺量出三米的距離,像個可憐的小媳婦。海賊王曾說,在壓倒性的力量對比之下,你最好選擇屈服……於是乎,當齊木聚精會神研究照片之時,米卡卡則像條被擰幹的內褲一樣高高晾在一邊。作為一條好學的底褲,他偷偷打開電視機。今天電視台會照例重播他最喜歡看的藏寶節目。把聲音調到最低,米卡卡就盤腿坐在電視機前有滋有味地看起來。
“大家好,歡迎收看每天八點鍾播出的國寶收藏,我是王剛,你們好嗎……”
頭發稀疏的知名主持人在音樂聲中從舞台中央走了出來。
一番插科打諢之後,寶物隆重上場了。這期節目的首位藏友捧著一件精致的青花瓷器放在鋪著紅布的座椅上,由評委席上的三位專家鑒定。“大家好,這是我家裏收藏的一件青花瓷器,當我家還在農村裏的時候……”藏友口若懸河地介紹自己寶物的來曆,等藏友說完,專家們開始上前去鑒定,最後竟然敲定市價一百萬。
一百萬!那是多少年的獎學金,要兼職多少個月才能賺回來的呀……米卡卡心想要是我撿到一個那該多好啊。恰此時,一個聲音驀然在耳邊響起:“哼!”轉頭一看,竟是齊木走了過來。米卡卡嚇得猛吞口水,趕緊找遙控器要關掉電視。“我錯了。我不該開電視打擾你的思考。”所以,大哥,饒我一針吧!
“別動!”齊木把遙控器奪了過來,居然忘記了三米的危險區域,就在米卡卡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機。“是他!”
他?誰?米卡卡看著電視:“莫非王剛是你熟人?那個……能幫我要個簽名不?我是他的粉!”
“不,我說的是這個人。”齊木的手指停在其中一個鑒定專家身上,桌子上的牌子寫著收藏家龔文俊。這個人,米卡卡看著也有些眼熟。“啊?他是你爹?”
一個腳板直接踩到米卡卡臉上,算是對他多嘴的懲罰。
“他是探險隊的成員。”
真的?!聽了齊木的話,米卡卡一邊抹幹淨臉上的腳印,一邊拿過照片仔細對比,果然在上麵找到一個年輕人和龔文俊長得很像。將龔文俊的蒼老剔除在外,兩人的五官極其相似,尤其是兩人下巴的相同位置都有一顆黑痣。沒錯,是他!他就是探險隊的第二個幸存者!
等一下。米卡卡想到什麼,竟暗自得意笑了出來:“是我打開電視,你才找到的。這誤打誤撞不正說明了我的人品還沒敗光嗎!”什麼狗屁法老詛咒,騙小孩的吧?他話音剛落,就發現齊木在斜睨自己。
“你為什麼要用殺父仇人的眼光看我?”米卡卡呆愣。
“我說過,離我三米之外。”齊木冰冷。
“喂,等一下,是你自己走過來的!”
申訴失敗,電視機前的那具肉體已經乘風破浪,“啪”地砸在牆上,然後哧溜溜地滑了下來。米卡卡手中的繩尺顯示,不遠不近,正好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