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兵後沒過幾天,慈安就同時請吳子虛和佟若嵐去鍾粹宮,並且直接表了態:“佟若嵐這丫頭,哀家確實不喜歡,但外國公使和夫人們都當她是皇後,口碑也不錯。哀家身為太後,要顧全皇家顏麵,另擇皇後怕洋人們說三道四不認可。佟若嵐,哀家就先封你個皇後,挑個好日子跟皇帝完婚。可你要記著,哀家能讓你做皇後,也能讓你做不成,你以後要事事小心,顧著點皇家的體麵才是!”
吳子虛聞言趕緊下跪謝恩:“兒臣多謝太後!太後對兒臣的隆恩,兒臣永生不忘!??????“吳子虛一大串馬屁,然而慈安並不開心。
給佟若嵐舉行過冊封禮之後,陰曆七月初七舉行了盛大的婚禮。隻是因為佟若嵐家貧,沒有什麼像樣的妝奩,皇後妝奩進宮時,顯得有些寒酸,佟大伯借遍了同僚才湊足了七八萬銀元,還跟銀行貸款十萬元,指望著用皇家的彩禮來還錢。但對於皇家的婚禮來說,十幾萬元簡直是九牛一毛。
婚禮上,吳子虛樂不可支,他已經好久沒這麼高興過了。
當晚,佟大伯家張燈結彩,光緒按照規矩特命內務府侍衛八旗公侯以下、滿漢二品以上官員宴請佟大伯,因為佟若嵐沒有父親,姑且就請了佟大伯。此外還按規矩賞給佟家女眷餑餑桌二十張,酒筵二十席,羊二十隻,酒二十瓶。宴會結束之後,以佟大伯為首,眾官員麵朝皇宮方向叩頭,感謝萬歲賜食。
到這,冊立禮和逢迎禮算完了,下麵就是合巹禮。
酒筵持續到半夜,後半夜吳子虛和佟若嵐才進了洞房,喝了交杯酒又吃子孫餑餑,其實就是半生不熟的餃子,吳子虛吃得很糾結。
然後宮女給佟若嵐脫去了龍鳳合同袍,改穿石青色八團龍朝褂,戴上朝珠、領約,梳上旗人已婚女子的兩把頭發式。
梳洗畢,佟若嵐拿出一個觀音玉墜給吳子虛,是很上等的和田羊脂白玉,佟若嵐說這是佟家的傳家寶,佟若嵐當了皇後,佟家上下都感謝她,大伯就把玉佩給了佟若嵐,佟若嵐將玉佩送給吳子虛,當作定情信物。吳子虛非常珍惜,穿了錦繩掛在脖子上。
接著就是吃合巹宴,隨吃隨進,吳子虛困的都有些吃不動了。折騰到天色漸白,小兩口又在龍鳳喜床上吃麵以求白頭偕老,福壽綿長。
第二天要祭神,接著要祭祖,吳子虛感覺皇上結婚可真累啊!直到頒詔、筵宴禮成,吳子虛感覺都快散架了。
剛結婚沒幾天,小兩口就微服上街。佟若嵐本就是民間的小丫頭,對於上街玩沒什麼新鮮的,也就是陪著吳子虛散散心。
二人出了正陽門往琉璃廠溜達,半路遇上迎親的隊伍,好不喜慶熱鬧。
正值秋老虎發飆,天有些熱,二人轉進街邊小店裏喝酸梅湯吃涼皮,這是佟若嵐夏天在最愛吃的東西。
吃完繼續溜達,還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座宅院旁圍滿了人。這正是剛才迎親隊伍進去的那座宅院。
吳子虛湊前幾步一看,周圍還停著巡捕房的公車。幾個巡捕分兩組荷槍實彈堵在大門口,各組前麵的持盾牌手槍,中間的步槍上上著刺刀,後麵的拿著衝鋒槍。
這陣勢將吳子虛嚇了一跳,趕緊拉著佟若嵐後退幾步。
一打聽才知道,這家新娘本已和一個人定了娃娃親,無奈新娘父親欠了很多賭債,隻能將她嫁給有錢的胡家老爺做小妾,這樣才能還上賭債。原本跟新娘定了娃娃親的男人大鬧婚宴,持刀將胡老爺劫持了,要帶新娘走。可新娘又不肯走,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了娘家爹就還不上錢了。這會兒巡捕房來人,正對峙著呢。
吳子虛隻聽見那男人和新娘在吵架,男的要帶新娘走,新娘泣不成聲但又不肯走。
這時巡捕房的頭頭站出來喊話:“今兒你不放人誰都別想走,你丫的是不是想試試你的刀快還是爺們兒的槍快!”
胡老爺家人趕緊出來說話:“官爺別開槍啊,別傷了我家老爺!”
那頭頭很不耐煩:“哭啥!別惹我煩,咱巡捕房的快槍跟前線官軍用的一樣,有準兒!”說罷布置手下占領有地位置準備狙殺持刀男子,一幕慘劇眼看就要發生。
吳子虛此時站了出來:“別開槍,官爺,用不著殺人,今兒這事我能解決!”
那頭頭鄙夷地看著吳子虛:“咋解決!你讓丫的放人你看他放不!”
吳子虛說:“我能解決,因為我能給新娘她爹還上賭債,讓那男的帶新娘回去不就完了麼!”
那頭頭認真地對吳子虛說:“小夥子,我看得出來你有錢,但你可知道她爹欠了多少錢?二百銀元!夠我不吃不喝攢兩年的!你能給她二百銀元?”
吳子虛直接拿出一疊鈔*票:“二百給你,叫那男的放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