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放心吧,我和弟弟會保護好自己,不會受傷害的。”我依偎進娘的懷裏,蹭了蹭,娘又歎了口氣,沒說什麼,隻輕輕地撫著我的發。
娘,我該怎麼辦,才能保護你和弟弟?
過了兩天,娘讓劉媽傳話給李總管,答應了夫人的要求,李總管親自笑著來送上一些吃穿的玩意,想必是早料到我娘會答應,早就準備好的,我看著那些新衣物,冷笑。
我與弟弟還有娘都是特殊的存在,不是少爺小姐,也不是下人,這種尷尬的身份,有時會遭到一些白眼,娘總會說,忍一下就過去了,不必去理。
我很佩服娘的忍耐力,從來都是逆來順受,似乎無論什麼災難降臨,娘都不會放棄生的希望,好像真的像她那樣,忍一忍,就過去了。而我做不到,此後的那麼多年,我常常因忍不下一口氣而吃虧,並且屢教不改,娘每每看著我歎氣,開始還能勸我幾句,後來見我沒記性,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明天就要搬到二小姐的房裏去,娘便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我聽著,並看著娘把我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整齊的擺放好,包在包袱裏,時不時的囑咐一句,突然就覺得現在的我或許真是幸福的。
就在我沉浸在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時,外麵傳來了一些不和諧聲音,我頓時大怒,氣呼呼的跑出去。
院子裏站著劉媽還有三個孩子正在那兒對峙,那三個孩子中,稍大的是個女孩,看起來也就八九十歲,比我略大,身著紅色短衫,草綠長褲,打扮十分刺眼。大聲嚷嚷的就是這個女孩,氣焰十分囂張。另外一個比我稍小的女孩咬著手指,怯懦的跟在那女孩後麵,看著劉媽,又時常向四周望去,她最先注意到我。剩下的是個拿著彈弓的小男孩,也就五歲左右,紮一個朝天鬏,短衣短褲,時不時的手舞足蹈吆喝一句給女孩助陣。
“怎麼,還不讓小賤人出來,以為在屋裏杵著就能躲過去了?小賤人就是小賤人,連點規矩都不懂。”這紅衣綠褲的丫頭罵罵咧咧的,劉媽僅僅隻是在門口堵著不讓進,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講。
我大步邁到她跟前,把頭仰的比她更高,道:“小賤人在這兒罵誰呢?”
她見我出來,稍微打量了我一下,然後撇著嘴道:“小賤人當然是在罵你。”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她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笑道:“小賤人原來在罵我,果然隻有小賤人才會滿口噴糞。”
女孩這下才明白過來,頓時惱羞成怒,指著我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和你那個狐媚子賤人娘,以為攀上二小姐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嗎?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做我的春秋大夢?No!這個大放厥詞的小屁孩,作為天朝的一名合法百姓,我有責任也有義務替她爹娘教訓教訓。
我邊走邊說道:“很抱歉,這位賤人小姐,麻煩你說話之前先看清楚,想清楚,哦不,是在噴糞之前。也不知道是哪個沒教養的女人生出來的沒教養的東西,跑到我這兒撒野,把我的院子都給弄髒了,咦,瞧瞧,髒死了。”
女孩怒瞪著我,“你……”
“你什麼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我告訴你,我們一家是被夫人請來的,你侮辱我們就是侮辱夫人,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你們少不了要吃不了兜著走。還有,回去告訴那些背後嚼人舌根的人,把臭嘴閉得緊緊的,小心禍從口出。你可以滾了。”
小丫頭看起來氣得不輕,臉頰通紅,對著我緊握著拳咬牙切齒。其實我覺得我的罵人功夫真的不咋的,比起來郭小四真的差了十萬八千裏,小丫頭聽不了重話。那兩個小的打從我出來後就沒吱聲,看來是被我鎮住了(我小小的自戀一下)。
小丫頭氣憤的一甩手,拉著後麵那個女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我們走!”轉身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心情大好,轉身看到娘一臉不快的看著我,我有些緊張。許久,娘歎了口氣,說:“回屋去。”然後鏡徑自轉身回屋。我宛若犯了錯的孩子,低頭跟進去。
“娘,你生氣了?”我試探著問,邊看她臉色。
她臉朝裏坐在榻上,不知什麼表情。
“如果我當年沒有嫁給你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