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近日地方官員連連發來奏折,說因為洪災的事情,秧田受災事小,百姓損失慘重,災情因為一直得不到緩解,已經淹死了不少百姓了,現在地方官員都跟著逃難了起來。”
禦史大夫安大人愁眉滿麵的走到殿堂中央,百般苦惱的上奏道。
皇帝聽後眉頭緊皺,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什麼?早些時候朕不是已經派人過去治理災事了嗎?為何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皇帝的話出,無人敢說話,相互你看我我看你,皆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禦史,告訴朕,這件事情究竟是誰來負責的!”皇帝說著微微眯了眯眼眸,身上氣焰不減,可見怒氣不小。
禦史垂著頭,有些戰戰兢兢的,支支吾吾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了句:“回皇上,您將救災的事情交給了祁大人了。”
一瞬間,所有的眸光都放在了一旁不做聲的祁晟身上,連帶著祁晟自己,都微微怔厄了一番。
皇帝隨即將眸光轉到了祁晟的身上,眯著一雙精明的眼眸,許久忽然嗤笑了一聲,語氣冷冽的調侃道:“祁國舅的遭遇朕十分的同情,但卻因此將百姓的性命於不顧放在一邊,祁國舅覺得朕應當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話出,祁晟忽然跪在了地上,朝著皇帝磕了一個頭響頭開口說道:“皇上將如此重任放在微臣的身上,而微臣卻因為家事未將災事治理好,讓皇上再次焦灼,是微臣的失職,還請皇上念在微臣以往的貢獻上,就饒了微臣這一次吧。”
災事的事情當初在孟忠和婁竟兩人的爭鋒相對之後,祁晟趁機便就將這件事情攔在了自己的身上,後來因為一些瑣事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了自己的心腹官員去打理,若不是今日上朝突然提起這件事情,祁晟壓根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此時被提出來才覺悟過來。
“俗話說的好,天子犯法也應當與庶民同罪,但念在祁國舅接連失去了一雙兒女的份上,朕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加以重罰,但若是不罰便就難以平民心。”皇帝麵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微微皺著眉思襯了片刻,接著說道:“那就將祁家的良田收回二十畝宅地三座吧。”
皇帝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祁晟卻在聽後麵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
基本上一個大臣最多的地也就隻有五十畝左右,而他也占著四十多畝算不是不少的土地,如今皇帝說收走就收走了二十畝,這就相當於今年的收成全部都功虧一簣,損失的不僅僅隻是良田而已,更是大把的銀子和糧食。
然而此時祁晟卻不能說什麼,忍著心口的疼痛,半晌才磕頭謝恩道:“多謝皇上隆恩!”
“好了,這件事情你既然沒有做好,那就由其他人來做,估計祁國舅也沒有什麼心思理會其他的事情了,這段時間你就好生的在府中養著,等到再好些的時候再進宮上朝吧。”
皇帝緊接著的這番話說出來,祁晟便就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蛛絲馬跡,皇上此番,是有了針對他的意思了。
祁晟剛想說什麼,婁竟忽然站了出來,走到了殿堂中央,朝著皇帝揖手道:“皇上,微臣願意代替祁國舅解決江南災情,還請皇上下旨!”
皇帝看後點了點頭道:“朕也覺得甚好,那便就由你來治理江南水災,早些平複民心!”
“微臣接旨!”
祁晟再傻也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也是徒勞,等到婁竟接了災事下去以後,祁晟才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長袍,麵色還有些難看。
下朝以後,祁晟同婁竟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起,婁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衝著祁晟笑了笑,說道:“祁國舅的臉色不大好,回去之後定要好生休養才是。”
祁晟冷哼了一聲,語氣淡淡的回道:“勞煩婁左相費心了,本官很好。”
說完,祁晟便加快了腳步,一甩衣袖離開了皇宮之中。
祁晟才剛剛回到府中,就被告知了良田和宅邸被收走的事情,氣的當即便就將客廳中的花瓶摔碎了幾隻。
然而此時他卻沒有任何的理由去責怪皇帝,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先惹出的,而皇帝隻不過是給了一些懲罰而已,縱使是怨恨,也沒有一點點理由,這也就是祁晟憋屈的地方。
而後祁晟直接下去查了這件事情,才知道自己所謂的心腹居然將事情又交給了底下的官員來做,自己將救災的銀兩克扣了大半,餘下的一點點銀兩播下去之後,拿到百姓手中的便就一丁點都沒有了。
聽到這些的時候,祁晟氣的險些沒有暈過去。
而祁晟還未來得及去和皇後說這件事情,皇後在宮裏便就出事了,原因是一個妃子本懷了皇帝的孩子,後來卻因為吃錯了藥而流產了,那妃子一口咬定是皇後害死了未出世的小皇子,本來按照往日的習慣,就算是皇後害死的,皇帝也都不會因為一個妃子而去遷怒皇後,然這次,皇帝卻似乎和往日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