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婉在聽到皇後的話的時候微微一怔,手中的茶灑了一些到裙擺上,或許是兩人聊天太過於專注的原因,居然沒有人發現這些,而孟逸婉也恍若未聞一般,一直垂著眸,等著李祺川的回複。
李祺川聽到皇後的建議,起先微微皺了皺眉,而後卻疏散開來,開口說道:“一切謹遵母後的安排!”
“啪。”
話剛剛說完,孟逸婉手中的杯子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去,將屋中之人的視線全部吸引了過去,孟逸婉顯得有些慌亂,垂著眸有些手足無措。
皇後是何等精明之人,哪能看不出孟逸婉的心思來,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不滿的看著孟逸婉冷淡的說道:“怎麼?婉兒這是對祺兒納妃有什麼不滿嗎?難不成還想要祺兒一生一世隻圍著你一人轉麼?”
聽到皇後的話,孟逸婉慌忙起身跪了下來,緊張的辯解道:“婉兒不敢!太子殿下的身份尊貴,婉兒能夠身為太子殿下的正妃,已經是十分榮幸的事情了。”
在孟家覆滅之後,孟逸婉也認識到了一些事實,在蔣氏的開導之下,在看著這段時間太子和皇後對她的態度,大概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到底在什麼位置,她如今若是想要坐穩太子妃的位置,就不能夠得罪皇後。
“哼,知道就好,祺兒是未來的儲君,遲早是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而你呢,也要好好學著如何做好太子妃的位置,這位置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做的,更何況還是一個罪臣之女。”皇後的話說的寓意明顯不過。
孟逸婉聽後頗為訝異的抬起頭看著皇後,不敢置信道:“母後,這件事情不是您。。。”
“我什麼?”
孟逸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到皇後忽然冷著麵容瞪了過來,孟逸婉當即便就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看了一眼旁邊皺著眉頭的李祺川,訕訕的閉上了嘴巴,一聲不吭的垂著頭跪在地上。
見對方不說話,皇後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正了正神色說道:“母後也並非苛刻之人,若是你能將太子妃的位置坐的好的話,那自然是歡喜不過,也希望你能明白本宮對你的苦心。”
“婉兒,婉兒知曉了。”
孟逸婉垂著頭,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但是語氣卻還是要裝的乖巧的模樣,因為孟逸婉知道,此時雖然皇後以及太子對自己的臉色並不好,但他們卻是自己唯一的後盾,任何事情都要忍著,而其他的事情,便就不會那麼好說話了。
想著,孟逸婉的眸中閃過一絲狠毒。
這邊一同意下來,那邊一些官家小姐的畫像便就已經拿過來了,似是為了仔細的考量,畫像是經過皇後的賽選之後才到了李祺川的手中,而李祺川在看到那些畫像之後,隨便指了一個小姐為側妃,其他的都是妾室。
一旦定下來,側妃入門的婚期便就直接給定了,就在三天後。
側妃不是正妃,不需要辦什麼大些的儀式來迎接,按照習俗隻需要一頂轎子將側妃從後門抬進來,直接等著太子入洞房便就行了。
“娘娘,那溫小姐,已經到正門口了。”
伺候孟逸婉的丫鬟戰戰兢兢的站在孟逸婉的身邊,朝孟逸婉稟報道,按照習俗的話,側妃的確是應該從後門進來的,但是這個側妃的身份就不同了,孟家覆滅之後,本來隻是小小太傅的溫家,轉眼間的功夫就坐到了如今的右相位置,而入了府的溫以柔,便就是溫家的掌上明珠了。
身為堂堂右相的女兒,怎會委屈走後門進來,太子便就破了這規矩,讓側妃從正門進來,還破例在太子府上下掛上了紅菱,就除了沒有請親朋好友拜堂成親了。
“可見著太子殿下了?”
孟逸婉背對著那丫鬟,語氣隱晦不明的開口說道。
而她越是這樣的話,丫鬟越是覺得心裏頭慌慌的,不安的揪著手絹垂著頭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太子近日本來是有事的,但是為了那溫家的小姐便就沒有出去,這個時辰兩人大概已經碰麵了吧。”
忽而丫鬟想起了什麼,緊接著小心翼翼的說道:“奴婢聽聞這溫家的小姐長得十分好看,特別是一雙眼睛,甚是讓人愛憐。。啊~”
丫鬟的話還未說完,孟逸婉忽然扭過神來,伸手直接給了那丫鬟一巴掌,丫鬟捂著麵頰回頭的時候便就看到孟逸婉麵色猙獰的站在自己的麵前,當即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惶恐的求饒道:“是奴婢再胡說八道,那溫小姐再美也抵不上小姐您的一分一毫!是奴婢說錯話了,還請小姐原諒奴婢吧!”
看著地上不斷給自己磕頭的丫鬟,孟逸婉的臉色卻並沒有好到哪裏去,她不是傻子,事實如何比誰看的都要清楚,然,她卻隻想自欺欺人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