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逸真的話,李孝川本還一派輕鬆的模樣,緩緩的沉了下去,看著孟逸真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極為不放心的人,是你,雖然那人極有可能對我,但又有可能隻是為了引開我而對付你,此番被人抓了這樣的把柄在,我擔心若是沒有本王的袒護,你會遭遇不測。”
李孝川的話帶著濃濃的擔憂之色,孟逸真看著,便忍不住用一副安心的模樣說道:“我既然此番答應了王爺,便就一定會遵守諾言,王爺若是相信我,便就在那邊打贏了第一仗之後,等我的書信。”
如今已經是深秋,孟逸真院中的一棵年老的楓樹葉子已經全部變黃,此時飄飄零零的落下來,將兩人包裹在樹下,看著便就讓人心中不由得豔羨幾分,好一個郎才女貌的模樣。
而後李孝川便就走了,第二天就進宮領了兵符,帶著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進軍邊塞,一時間孟逸真的周圍在沒有可以庇護她的人。
然而越是如此,孟逸真卻越發的不著急起來,慢條斯理的坐在院子中,等著蔣氏母女在李孝川走後找上門來。
看著院中那一抹俏麗的身影,孟逸婉的眸中狠毒更甚,憑什麼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反而越來越閑情起來了。
想著,人已經走到了孟逸真的院中,孟逸婉故作溫柔模樣的喚道:“姐姐啊,你身子好些了嗎?若不是因為妹妹的話,姐姐和姨娘也不會被跌得罰。”說著,孟逸婉十分內疚的紅了眼眶,演技頗好。
然孟逸真卻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最後一粒瓜子給吃完以後,才緩緩抬起頭,似乎是剛發現二人一般,慌忙起身行禮道:“姨娘和妹妹怎的來了?”孟逸真的臉上一片無害的表情,讓孟逸婉剛剛準備的好的眼淚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一時間不知道拿什麼情緒去麵對孟逸真。
“姨娘這不是因為擔心真兒麼?前些日子因為有王爺在,姨娘和婉兒便就沒有過來打攪真兒,如今王爺走了,姨娘和婉兒是該過來看看的。”
蔣氏睜著眼睛將瞎話編的天花亂墜,麵上還裝著一副笑容,甚是虛偽。
“最主要姐姐可莫要因為張姨娘偷了妹妹的嫁妝當做自己的錢給姐姐開酒樓這件事兒,婉兒一定會同爹爹替姐姐求情的,姐姐到時候隻要將這酒樓交給妹妹,這件事兒便也就過去了。”孟逸婉緊接著蔣氏直接開口說道,語氣溫婉,但說出的話卻是讓孟逸真覺得可笑之極。
孟逸真並未直接回答孟逸婉,悠悠的轉過身去,昂著頭看著滿樹的金黃誇讚道:“這院中最美的便就是這棵楓樹了,妹妹你覺得如何?”
孟逸婉不懂孟逸真的心思,微微皺了皺眉,卻依舊回答道:“姐姐院中這棵楓樹金燦燦的確實十分的好看。”
孟逸真嗬嗬一笑,緩緩垂下頭。
“那妹妹若是哪日心情不順了,再爹爹麵前哭訴一番,說這楓樹是姐姐搶了妹妹的,到時候姐姐院中這唯一的稀罕物也便就是妹妹的了吧。”
孟逸真十分顯而易見的比喻將蔣氏和孟逸婉的臉色說的煞白一片,上一句她們聽不懂,但是這句話卻是聽得十分清楚。
“真兒這話,是在說婉兒顛倒是非,冤枉了你麼?”蔣氏冷哼一聲,語氣不善的說道。
孟逸真聽後卻笑了,十分無害的轉過身來看著蔣氏開口說道:“真兒可沒有這麼說哦,姨娘可不要誤會真兒的意思,真兒隻是打了一個比喻說一說其他心中有鬼的人,蔣姨娘接的這般順溜,險些讓真兒誤以為這心中有鬼的人,是蔣姨娘呢。”孟逸真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蔣氏,眸中帶著絲絲嘲諷之意。
“你!”蔣氏被孟逸真氣的差些吐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瞪著孟逸真微微喘著氣。
孟逸婉也沒有料到孟逸真會突然這麼直接和她們正麵交鋒,一時間也有些被噎住了,半晌才仿若受害者一般說了句:“不管姐姐如何的狡辯,這事情畢竟是已經發生了的,還希望姐姐這幾日多多想這些才好,免得到時候落得一身不好。”
孟逸婉說完,便對蔣氏說了聲:“額娘我們走。”
兩人如來來時那般,走的也輕悄悄的。
等到兩人走後,孟逸真麵上的笑容全數散了去,與此同時眸中出現了一絲狠厲。
今日之法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是到最後依然如此的話,她為了保住孟清逸留給她的酒樓,便說不準就直接放幾條毒蛇在孟逸婉房中,好造成一個被蛇咬死的假象,隨即再將那蔣氏給咬的不能再來下地為難她們。
這也是下下之策,最沒有辦法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