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一席話,算是將孟忠衝動心思給拉了回來,但臉色依然十分難看,哼了一聲說道:“動又動不得,難不成讓她繼續做我丞相府的內渙麼!”
“老爺,妾身有一個想法,老爺可要聽聽?”蔣氏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拉著孟忠的手說道。
“講!”
“老爺不是一直躊躇於楊尚書的態度不明麼?傳聞楊尚書家有一個傻兒子,如今已經二十有餘一直苦悶於找不著媳婦,老爺此番可以將真兒下嫁於楊家,一來拉攏了楊尚書,二來,隻要真兒嫁為人婦,那孝王爺自然拿老爺沒有法子了。”
孟忠聽後,果真陷入了沉思當中。
蔣氏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便接著添油加醋,有些惆悵的皺起了柳葉眉哀聲道:“老爺有所不知,丫鬟送去的飯菜真兒一點兒都不吃,還對妾身派去的丫鬟冷嘲熱諷,想來心思早已經不再府中了,這般作為,是明著麵兒和老爺作對呢!”
孟忠本還猶豫的神色,聽完之後立刻凝了起來,哼了一聲罵道:“既然她如此不識好歹,就不要怪為父不仁了,這件就事情交於你去辦,她若是敢反抗,就不要手下留情了!”
“是,老爺,妾身盡將替老爺辦好這件事。”
說著,蔣氏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讓孟逸真奇怪的是,當天晚上那丫鬟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對孟逸真百般伺候,連殘羹冷飯都換成了上好的菜肴,這突然的轉變不由得讓孟逸真懷疑是不是蔣氏讓她在菜中下了毒,好造成服毒自殺的假象。
丫鬟見孟逸真一直不動筷子,脾氣極好的笑著說道:“大小姐可是對這飯菜不喜歡麼?若是這樣,奴婢這就撤下重新為大小姐做。”
說著就要去撤孟逸真桌子上的飯菜,孟逸真見此算是將心裏頭的懷疑給壓了下去,道了聲:“不用,你且出去吧,本小姐用膳不喜人看著。”孟逸真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子上的筷子。
丫鬟道了聲是,朝孟逸真福了福身,便走了出去。
丫鬟走後,孟逸真終究還是為了更確定一些,將銀針一一插進了飯菜中,在確定飯菜中真的沒有毒之後,才放心了吃了起來,一天沒有吃飯,孟逸真早已經餓過了頭,真正有美味佳肴擺在眼前,倒是沒有吃多少便吃飽了。
而心裏頭並沒有因此對蔣氏放心,她反而有種不好的預感,現下自己被囚禁了起來,隻能萬事小心些了。
想著,孟逸真微微歎了口氣,十分有閑情逸致的將未看完的書籍重新拿出來看。
第二日,蔣氏便差人過來請孟逸真,說是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她了,有些想念的緊,特約她到府中花園一聚。
蔣氏若是想念她,要麼是見她過的太好,要麼,這又是她的一件陰謀。
因為這些事情早已經偏離了上一世的軌道,孟逸真還真不知道蔣氏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若是她不去的話,蔣氏的妄加之罪,恐怕又是將她給折騰一番了。
這樣想著,孟逸真便回道:“你且回去稟報吧,我換身衣裳便就過去。”
那蔣氏派來的丫鬟卻不為所動,接著說道:“夫人說,讓奴婢仔細的給大小姐打扮一番,大小姐莫要攆奴婢出去了。”
丫鬟這樣一說,孟逸真倒真真是看不透蔣氏的計謀了,思襯間,朝丫鬟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道:“既然如此,就過來吧。”
那丫鬟倒是真的仔細的給孟逸真給打扮了起來,特地梳了一個極為複雜的發髻,又仔細的給孟逸真不施脂粉的精致小臉上鋪了一層胭脂,還描了一個好看的眉毛,又將不知道從哪裏拿出的衣裙拿到了孟逸真的麵前,恭敬的說道:“大小姐,讓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孟逸真瞥了一眼丫鬟手中粉色的衣裙,淡淡的說了句:“不必了,我不喜人伺候更衣,你先回通報姨娘吧,我換好這一身便就過去。”
丫鬟微微有些躊躇,仔細想了一下,便應了一聲,把衣裙遞給孟逸真,便退了下去。
將那裙子換好以後,孟逸真在銅鏡前照了照,看著鏡中頗有幾分姿色的自己,反而更為不安起來,蔣氏這番的做法,到底為了什麼?她不是一向不喜人比她的女兒更好麼?
這樣想著,孟逸真這才慢條斯理的朝著蔣氏口中的花園走去,離的老遠,便聽到花園中一陣嬌笑聲,除罷蔣氏,似乎還有一個女人,聽著聲音,和蔣氏差不多年紀。
繞了一處牆角,孟逸真才看到花園中果真不隻是蔣氏一個人,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是個衣著華麗的婦人,頭上戴了許多珠寶,此時蔣氏正不知道和那婦人說些什麼,兩人時不時掩唇輕笑,而婦人顯然要穩重些,多數都隻是微微扯了扯唇角。
“逸真見過姨娘。”孟逸真走到蔣氏的跟前,福了福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