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川走後,兩行清淚從孟逸真的眼角滑落,她深深的閉上了眼睛,麵上的掙紮與痛苦,讓人心疼。
孟忠是在李孝川回來的路上和他碰到的,見麵便互相行了一禮。
“孝王爺今日來,是專門來看小女的嗎?”孟忠麵上帶著官場的笑容,開口說道。
李孝川臉上的真情早已經被掩了去,此時麵對著孟忠,更多的則是官場上的暗潮湧動,被問及此,他十分自然的回道:“那日皇宮盛宴便對孟丞相這嫡女印象十分深刻,本就想尋個日子前來拜訪,卻不想聽聞到孟小姐失蹤的消息,本王倍感心痛,又聽聞今日居然自己回來了,便慌忙趕了過來,因擔心孟小姐,便就對孟丞相失了禮數,還請孟丞相多多包涵。”
他的話說的雖天衣無縫,但孟忠是誰,他怎會輕易相信李孝川的一麵之詞,雖不信,嘴上卻客氣的說道:“原來如此,那老夫真得替小女感謝孝王爺的厚愛了。”
“孟丞相嚴重了,早些便聽聞孟丞相的棋下的十分不錯,正巧本王機緣巧合得到了一盒玲瓏棋子,孟丞相若是哪日有空,本王倒是想和孟丞相切磋一番。”
“那時老夫定當相陪!”
兩人一來一往,殊不知這背後又多了多少算計,李孝川不喜孟忠,孟忠也並不看好李孝川,兩個想看不爽的人每兩句話就散了,李孝川走後,孟忠便派了幾個武夫將孟逸真仔細看管著,莫出了什麼差錯,而這其中的差錯,不言則喻。
孟逸真又修養了兩日才好透了些,但卻明顯的感覺到自打那日李孝川離開之後,她這個院子就熱鬧了起來,外頭不知不覺多了幾個武夫的身影,孟逸真知道,孟忠這是在防著她和李孝川之間有什麼。
朝堂的事情,她雖不是很懂,但卻多少知道些。
“今日天氣甚好,本小姐想出去走走。”孟逸真推開門,故意提著聲音朝紅燈綠蘿兩人說道。
紅燈哦了一聲,下意識的看著那幾名武夫,朝著孟逸真說道:“那小姐快換件衣服吧,天氣還有些涼,莫要又給生病了。”
孟逸真應了一聲,換了一身衣服,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和紅燈換了一模一樣顏色的衣服,便拉著紅燈綠蘿出門了,那幾名武夫果然寸步不離身的跟在了孟逸真的身後。
孟逸真故意在大街上繞來繞去,哪裏人多便去哪裏,沒多久就將那幾名武夫給繞的暈頭轉向了,乘著這個功夫,孟逸真偷偷的跑了,離老遠便聽到紅燈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是你們將小姐弄丟了,小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看你們拿什麼交代!”
孟逸真並非是喜歡冒險的之人,再加上重生前的經驗,此生幾乎步步為營,鮮少魯莽,帶照著孟忠的架勢,她想要隨意出行是不可能了,但是有件事情,他還沒有處理妥當,讓她不得不冒險出來。
孟逸真一路十分熟絡的來到了那對老人的家,她未處理妥當的事情,便就是孟清逸的事情。
她去的時候,老人家的木門並沒有關,孟逸真直接就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正呆呆坐在院中背對著她的孟清逸,似乎比以前又瘦弱了些,背影格外的孤獨。
“我讓你好生休養,你便就這般的作踐自己麼?”孟逸真沉著聲音開口說道。
孟清逸聽到聲音身體微微一顫,緩緩回過頭來,才十四歲的少年仿佛一瞬間老成了許多,眉宇間多了些孟逸真當初極為熟悉的東西。
仇恨。
“姐姐,若是我殺了父親,你可會怨我?”
一開口,孟清逸便語氣淡淡的說出這麼一番殘忍的話來。
孟逸真認真的看著孟清逸的眼睛,說道:“不會,可是,你殺不了他。”
聽到孟逸真的回答,孟清逸的嘴唇動了動,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孟逸真看著孟清逸這幅模樣,上前去,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孟清逸的手,孟清逸因為孟逸真的觸碰微微一顫,卻沒有拒絕。
“你想要為方姨娘報仇,唯一的一條路,就是讓自己強大到足以和孟忠抗衡,這是你現在唯一的出路!”
孟清逸聽到孟逸真的話,帶著幾分掙紮和痛苦看向孟逸真的眼睛,卻在她的眸中看到了讓他不容懷疑的堅定,孟清逸抿了抿唇,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說著,目光堅定的看著孟逸真道:“姐姐,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姐姐,以後,世界上便就沒有孟家四少爺孟清逸這個人!”
孟逸真微微一笑。
“我孟逸真的弟弟孟清逸早已經死在了自己爹的手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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