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已經是四點零二了，虎澈聃睡眼惺忪的從地板上爬了起來，走到身體幹洗機麵前簡單吹了吹自己的臉，想了想，把穿著的罩衣和頭套取了下來，把幹洗機調整成全身清洗，好歹是入職第一天，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吹個痛快吧。五分鍾後，虎澈聃已經穿戴完畢，他打開冰箱，找到了那個才過期倆月的鹵製大地瓜切了五分之一，口感還是不錯的，接下來這一周如果公司午餐管的比較豐富的話，這個鹵味地瓜夠一周的口糧了。
虎澈聃在鳩氏集團上車點這裏等著，比起之前二十三家公司的上車點隨意設置在某個已經被人荒廢的小破屋前，這個上車點無疑是方圓十裏以內看起來最漂亮的建築物了，就好像資料片裏的那種叫做寺廟的東西，紅磚綠瓦，關鍵旁邊還留著一棵看起來還沒死透的鬆樹。虎澈聃二十三份工作裏工作的相對時間比較長的一個就是在還我綠色集團裏的“二線工種--城市植物情況反饋員”，當時公司有統計過，熊城目前剩餘的還能進行光合作用製氧的樹木已經不足200棵，這個公司本來的目的是希望通過科技的手段將這個城市為數不多的樹木製造成有商業價值的自然氧氣來源，不過很可惜，在虎澈聃細致的調研反饋後，公司老板據說當晚盜取了投資人的商業信用和拖欠了3月的員工信用，帶上自己的小姨子跑了。
在這個時空，淩晨四點多的天跟中午十二點的天從視覺角度來講，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從感覺上來講，透過厚重的防輻射服裝，還是能感覺到一種透著的涼意。虎澈聃將酷夏氧通過吸管，抽了一口。
虎澈聃抬頭看了看伸手不見五指的大街，四周沒有什麼動靜，除了從隔了幾個街區傳來的可能是已經轉了幾代的變種狗那種似叫非叫的哀嚎。今天這車怕是誤點了，呆的這段時間裏，已經有三輛集團車從旁邊駛過，還有五輛中小公司標誌的車，今天沒有步行者。
上星期收到配送訂單的時候裏邊附帶了一份未來一月的天氣情況，虎澈聃搜索著自己的記憶，希望能記起來今天是什麼天氣，可能會是酸雨天，也可能是重度酸雨天，反正大好天氣的霾天肯定因為自己第一天上班就會為自己持續。不過上星期虎澈聃也壓根沒有想到這周有機會到鳩氏去。
“吱吱”有點破鑼動靜的車笛聲把虎澈聃的思路再次拉回到漆黑的現實中，現在基本上不需要鳴笛，因為車輛都是開的新型專業霧燈，老遠之外就能看到來的就是車。這還真的是鳩氏的車，他看了看時間，淩晨四點五十八。車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防輻虛門把虎澈聃擴進去，而後他聽到了爭吵聲
“上個班天天給你們拖得沒了考勤，公司養你們是讓你給我們找氣受嗎？！”一個比較洪亮的女聲。
“你上你的班，我幹我的活，你這受了哪門的邪風，非得把脾氣甩我這裏”這是駕駛室位置傳出的。
“你這種一線工種也有臉說我為什麼懟你？你說我為什……”虎澈聃正猶豫的要不要上去，女聲的聲音被打斷了，突兀的一陣有些誇張的什麼東西的撕裂聲。刷的一下，虎澈聃看到一個沒有穿防輻裝的濃豔女人從門口處呲溜一下給後邊狠狠地吃了一勁兒重力氣。一頭栽了下來，他沒來及去扶，車突然要發動了。
“師傅，你這是……”虎澈聃想要提醒司機這種越級舉動可能會導致的情況，但見司機已經要關門直接走了，一個大跨步邁上了車。
“天天都罵，這娘們是神經病，沒看她都不穿防輻裝麼。”司機語氣很平淡，示意虎澈聃往後邊坐“再墨跡就真的你們考勤都沒了”
虎澈聃看看在車上絕大多數捂得嚴嚴實實的乘客，大家都沒有再開口，索性也不在追問什麼了。後排還有不少空位，默默坐過去，外麵開始下酸雨了。剛那女人真的沒什麼問題？
虎澈聃閉上眼，酸雨拍打在窗戶上，外麵仍舊一片漆黑，除了雨拍窗和汽車的轟鳴聲，沒有其他什麼動靜。還要很久，才能到公司呢，不如再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