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繁華一場,怎可夢得太深。

夜幕漸漸降臨,安晴望向窗外的視線除了自己倒映在玻璃上蜷縮的身影,再無其他。

三天了……等不到他……

罷了……

“噝。”移動手腳想下地的安晴輕呼,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一動又麻又痛。

安晴顧不得許多,僵硬著走向床邊,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裏麵安放許久的手機,已經開不了機了,安晴連上充電器,開了機,打開通訊錄,隻有一個人的號碼,撥出……

——

“喜歡嗎?”冷翎天拿著一款最新的女士手機,很漂亮,問著安晴。

安晴轉眼看見是手機興致缺缺,心不在焉地道:“如果是用來聯係你的話,那用不上。”

冷翎天失笑,這小丫頭是在諷刺他天天黏著她不放呢。

“那放著吧,裏麵隻有一個號碼,是我的。”冷翎天還是寵溺地說著。

——

隻是沒想到,這手機閑置了那麼久,還是有用上的一天……

“喂?”

接通的電話的聲音打斷了安晴的遐想。

這幾個月來由陌生到熟悉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有點沙啞,又帶著一點莫名的激動。

安晴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完全忘了是她撥出的電話。

沉默許久,電話那頭也沒了聲響,安晴隻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天……”安晴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聲音也沙啞得厲害。

“嗯,我在。”像是知道安晴要說什麼,對方準備好似地迅速地回答。

“我……想你……”安晴像是一個人在呢喃,輕輕地說出。但不要緊,聲音再輕,對方聽到就夠了。

嘟——電話掛斷的忙音。

手機從安晴手中無力地滑落,現在連接他的電話都這麼不耐煩了嗎?

慢慢躺回床上,滑落的淚水洇在深紫的被單上,看不出一點痕跡。

銀色的車身反射的光隻是刺了一下你的眼,就再也尋不見蹤跡。

冷翎天不斷地踩著加速油門。

該死,太慢,還是太慢!如果可以,他一定要用飛的!飛奔回她身邊。

三天,真的隻是三天才沒見到她而已嗎?不是三年?不是三輩子?

沒人知道他這幾天是怎麼被思念折磨的,煙麻痹不了,酒灌醉不了,拚命的工作以為腦中能將她片刻放下,卻不曾想堆積成山的文件上映出的都還是她明媚的臉。

可叱吒商場風雲的他卻不敢出現在她的麵前。

他在害怕,害怕看到她控訴、質問的眼神,害怕她會冷下臉,對他視而不見,害怕她說要離開他。

但都過去了,他剛才接到她的電話了,那個專門為她設置的號碼,帶來了最好的消息。

她說:我想你……

冷翎天當時隻覺得世界上最好聽的話莫過於此了,那一刻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腦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已經不顧一切衝出了公司。

紅綠燈什麼的他都看不見,他瞎!其他汽車尖銳的喇叭聲他都聽不見,他聾!他現在隻想再快、再快一點到她身邊,他愛!

“嘎——”一個急刹車在柏油馬路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輪胎印,其效果絲毫不亞於拐彎處的漂移。

可重點是裏麵的人奔了下來以後,車竟還沒刹住往前移動了一點。

門口守衛的保安看得真真切切,驚掉了下巴,老板幾天不回來,一回來還這麼炫地進屋……

——

安晴的情緒還在一點一點地低落,顯然對冷翎天這種猛然衝進房間就撲到自己身上開始狂吻自己的行為表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冷翎天也不著急說話,托起安晴的後頸,不斷地加深著這個吻,許久,直到兩個都氣喘籲籲,冷翎天才放開了安晴。

安晴茫然地看著冷翎天,她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他不是已經掛了她的電話了嗎?

冷翎天深深地望著安晴,像又想起了什麼,拉起安晴的手就向外奔去。

保安又感到人出去後,嘴角一抽,老板你知不知道都快入秋了,你這樣一陣風似的跑來跑去很冷的……

看著兩人登上汽車絕塵而去,保安望天,又想到:老板走了可以偷個懶麼?

------題外話------

古月生歌,歌入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