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我從美夢中醒來。倚著枕頭、微閉著雙眼,還在品咂夢裏的滋味。昨夜究竟夢見了什麼?夢境已杳,隻覺得全身纏纏綿綿的,心還在咚咚地跳------要命!該不是又夢見帥哥了吧?
我吐了吐舌頭,扯過被子來遮住了半邊微燙的臉。
一縷陽光從厚厚的窗簾縫隙中射了進來。幾點啦?我順手抓過床邊的座鍾瞄了一眼:八點十五分。
----八點十五分!遲到了!!
我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天哪!八點半上班,八點十五分雲淺盈大小姐竟然還在床上!!等一下又要被主編大姐嘮叨個死了。我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穿鞋,一邊喃喃地罵著:“都怪林曉雯這個酸文假醋的死女人,買窗簾一定要買這種所謂‘香夢沉酣’式的,搞得白天晚上不分,害死人了!”
林曉雯是我的大學同學。兩年前大學畢業,我們一起來到這個美麗的江南城市,合租了一套房子。她做她的旅行社導遊,我做我的報社記者。這個女人極度言情、多愁善感;而且還非常獨斷專行,仗著比我大一歲,處處搶著替我作主。從我的衣著打扮到房間布置,她老人家指手畫腳、全包全攬。
三下兩下穿好了衣服,我急忙奔出房間,匆忙間瞥見餐桌上有一張紙條,我抓起來衝進洗手間,一邊刷牙一邊看。紙條上布滿林曉雯娟秀的斜體字:
懶貓(那是指我):
我出團去了,看你睡得這麼香,不忍心叫醒你。早餐在微波爐裏,你隻要伸出玉指按下加熱開關,今天上午就不會挨餓啦!
百靈(那是指她)留
“討厭!”我一把揉皺了那張紙條,扔進紙簍:“害的我遲到,哪有時間吃你的早餐!”
胡亂洗漱一下,我抓起包就往外衝。眼前的景象止住了我的腳步。街上仿佛經曆了一場浩劫,幾顆兩層樓高的梧桐樹倒在地上,滿地狼藉的樹葉。馬路仿佛被水洗過一般,黑得發亮。怎麼啦?依稀記得昨夜擁著被子,聽見窗外大風大雨的,非常催眠。莫非曾有台風過境?管它呢,趕路要緊!我甩甩頭,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好在家離報社不遠,很快我就在《江南晚報》的牌子前下了車。抬手看了一下表---八點四十五分。看門的大爺衝我笑著搖頭,我朝他吐了一下舌頭,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辦公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