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襲來。
她們來到一間哥特式教堂,就是童話故事裏描述的那樣,整潔明亮。
教堂的穹頂開滿了星形的透明玻璃窗,與琉璃彩互相輝映。透過它們,就是無盡的星空。月亮就出現在穹頂的一扇星形天窗的正中央,仿佛是被嵌在裏麵的。月光望的出神,仿佛於一個更加宏觀的角度來觀察整個生存空間。接著是一個很大的門廳,就像所有的教堂一般,優良的采光使得教堂內部十分明亮。
“這是十九世紀殖民後期修建的,有機會到這間教堂做彌撒在當時的城鎮乃至城鎮周邊小鎮上是件引以為傲的事。”魚紋向月光說道。
“教堂的捐助人是看中了這個地理位置,就在這裏修建了這個教堂。他還請來了的牧師,傳道士,並且在這個教堂投入大量的金錢。久而久之這所教堂在信徒心中有了不可撼動的地位。”
她們穿過靠近右邊的走廊來到第三禮拜堂。
“這是教堂最小的一個禮拜堂。烏秀在第一禮拜堂和第二禮拜堂之間下了咒語,普通的人類看不見這個入口。在他們眼裏這個就和看見一塊小石子似的,最是稀鬆平常。從今天起烏秀會教你作為血族應該要有的一切能力,她就快來了。”
月光選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座椅便開始打量這間最小的禮拜堂。這裏有著一個會客室應該有的全部東西,溫暖的壁爐、香氣四溢的咖啡、一排排的書櫃,坐上去舒適的沙發……
魚紋輕輕的打開窗戶,那黑色的影子在烏雲裏穿梭,天空中的黑色影子慢慢放大。當月光察覺它有著風的速度,黑影早就掠過了魚紋的頭頂,輕巧的落在地板上。她的臉貼近了月光,細細的打量起來。月光在她混濁深邃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映像,那是一張蒼白、疲憊的臉。
她就是魚紋口中的烏秀,這個教堂力量最強的吸血鬼。烏秀背對月光,此時包裹了她全身黑羽慢慢褪去,烏秀的長發一瀉而出。
“來吧魚紋,我修好了第一禮拜堂的鋼琴,不想過來瞧瞧麼!”
烏秀說完便朝第一禮拜堂的方向走去,倚在窗邊的魚紋揚起半個嘴角對月光說:“月圓之夜,不要出去活動。這是我教你的第一件事。”
月光捋了捋頭發,表示不會防礙她們的談話。
於是,魚紋順著黑暗的方向漸漸消失。
回廊的盡頭。
烏秀轉過身盯著魚紋,她們的身體埋沒在光中。
“真沒想到,一向謹慎的魚紋居然也唐突起來了。她什麼吸引你,隨便加個人進來會受到懲罰。更何況……”烏秀冷漠的聲音在魚紋的耳膜間遊蕩。
“她是自願的。”魚紋答道。
烏秀揚起了嘴角,但沒有笑出聲,仿佛對魚紋的解釋抱有莫大的懷疑。
持續的沉默後,魚紋說:“我遇見琥珀,他站在她的身後。”
一瞬間的寒冷似是要凍結烏秀全身。
“她跌倒在地上,向我伸出了手。琥珀什麼都沒說,站在她的身後,也沒有開槍,也沒有帶著刀。她越來越虛弱,臉色越來越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