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都變了，變得如此可怕，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吧。
小蝶兒瘋了一樣的衝了過來，她隨手把刀扔了。
她蹲在大師兄的麵前，像剛剛進了那座山一樣。
蘇暢隻是待在一邊，他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伸出手去，輕輕的拍著小蝶兒的後背，可是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想說讓小華不要難過，不要悲傷，可是她知道這些都沒用，他從小蝶兒的眼睛裏看到，她已經絕望了。
他似乎能感受到小蝶兒的絕望，如此冷徹入骨，他更能感受到小蝶兒此時對自己的恨意，隻會怪自己吧。
可是這些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沒有做好關係，他大師兄做了這樣的事情，付出這樣的代價是理所當的。
“別難過好不好？跟你大師兄說幾句話吧，我想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些最後一刻吧，不管你大師兄曾經做過什麼，這一刻，你應該原諒他。”
小蝶兒抬頭看了一眼蘇暢，淚水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像斷了線的珍珠而不成樣子。
“師兄何苦如此，為什麼非要把我逼到這樣的地步？為什麼非要留我一個人在這世上活著呢？
以前我無論怎樣，我總想著這世界上還有大師兄陪在我身邊，我不會感到害怕，不會感到恐慌，可是這一刻，大師兄，你真的要舍棄我離開這裏嗎！”
大師兄的眼睛忽閃忽閃，有些氣絕的樣子，他有氣無力，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蘇暢心裏比誰都清楚，此時的大師兄已經捱不過一個時辰了，或許大師兄已經瀕臨滅絕，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這個人存在了，這個傷害了很多人，世界上最可怕，最可憐也最可悲的一個男人，為感情所惑。
更為了所謂的仇恨，欲望所惑，但是他這一輩子活得實在，有些狼狽不堪，這是自找的。
蘇暢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並不覺得同情這個男人的確是咋的，如果不是他自私自利，欲念那麼重，報複之心那麼強烈，又怎麼會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你應該好好的告訴小蝶兒，讓小蝶兒好好的活著，代替你活著，不管因為什麼，我想你無論怎樣，終究是小蝶兒的大師兄，所以我看著小蝶兒的麵子上一定不會和你計較，你們好好的說吧。”
他說完之後站起身來，拍了拍小蝶兒的肩膀，轉身就走。
小蝶兒一直在哭，哭個不停，淚水似乎不值錢，像汪洋大海一般傾盆而下，小蝶兒哭的頭都有些發暈了，隻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眼淚，像奔湧不息的大河，像奔騰不息的海洋，這一切如此可怕。
但是不管是因為什麼，小蝶兒此時的悲傷的確逆流成河，此時隻覺得慌張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師兄微微的睜著眼睛，半眯著，似乎回到了剛剛到山上時的那一刻，他麵上反青春一般，竟然憑空出現了，特別好看的光澤那張臉也出現了，年少時的那張英俊而筆挺的容貌。
“小師妹，師傅是你最親的親人，他是你爸爸，師傅曾經不敢認你，可是我知道，師傅曾經是我的殺父仇人。”
大師兄緩緩的說著，可是氣息如此脆弱。
小蝶兒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不知該如何是好。
“師兄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為什麼？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是不是師傅已經被你殺了，他就算是我父親，他已經被你殺了，他曾經殺了你父親和你母親這些我知道，你們一報還一報，可是大師兄，你何苦如此對待我。”
小蝶兒冷冷的說著，痛苦，像一汪河水把她痛苦的淹沒了。
但是這些，無論是對是錯，如果事實已經如此，便無謂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