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分別有三輪,望聞問切是醫者的基知識,察言觀色也是醫者的一大定理,擂台賽尋得是太醫,能冠絕天下的醫者,考試自然很難。
第一輪是分辨藥材,裏麵包括這分揀,封裝,要考慮藥材的藥性,相克之物,以及它的屬性,藥理,用處。
其實這一關倒是給那批腐爛的藥材設了一個好局。
南州醫者那麼多,每一個都過一遍,這藥材當之無愧是沒有問題的。
隻不過,這一輪遇上了舒天真。
藥材都是分揀好的,送到每個人的位置上。
舒天真抬眼一瞧,用手觸碰,聞了聞,掰開內裏之色,兩眼一閃,果然是腐爛的藥材。
別人或許查不出來,但舒天真是知道的,原貌不變,但藥性已經不存在或是開始變異。
很快,舒天真在白紙上揮揮灑灑的寫下了答案,由監考之人遞上了答卷。
評委之人皆是天嵐之下年紀頗重經驗頗豐的醫者,擂台之賽是為了篩選出新人,並不是為了一定要天下之人比個高低。
好比有人說鬼算子也會參加擂台賽,但鬼算子怎會和他們一般從交錢開始參選。
他們一般都是直接出現在最後一輪,且都是大事宗師級別的人物,一般是不會把他們納入成績預算之中的,前輩都是為了後輩指點,樹一出別致形象而來。
而擂台賽之後的藥材寶物,大抵就是出自這些高人之手,否則也不會吸引無數天嵐權貴乃至三大家族的蒞臨。
“第一輪考試結束。”
半柱香的時間,擂台賽上所有的人都停下了筆,沒有寫完的也不能再寫。
厚厚一疊答卷被送至了評委席上。
評委們看過之後,有點頭的,有搖頭的,有順著胡子淺笑的,有不明皺眉的,最後看到舒天真的卷子,直呼:“胡鬧!”
舒天真聞言,抬起頭來。
“鄭舒,誰是鄭舒?”評委席上的一位老者,冷聲道:“這答卷簡直是胡鬧,這樣的亂搭配藥材,清選的時候是如何過的,真是以為讀了幾年醫術就可以問診開藥了?”
台上傳來細細私語,有幾道視線很快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四麵八方哪裏都有。
最近的一道是鞠培榮的,“你答卷上寫什麼了?讓禾老如此生氣。”
是生氣沒錯。
禾老氣的胡子都快歪了,“這種藥材搭配怎可隨意而為,浪費了藥性藥材不說,這藥材相生相克,如何能解毒治病?”
禾老念出來的藥材名字,天下醫者都知,也都知道如何搭配,不過是一些簡單的藥材分辨罷了,未涉及到製藥煉丹,隻需要看過醫術,熟讀醫術的人,大抵都不會出錯。
禾老氣的不是此人的醫術差,而是覺得醫者一路被這種態度給侮辱,還如此狂妄。
舒天真聽著,一點擔驚受怕的樣子都沒有,徑直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犀利的把禾老投射過來的目光給對上,“難不成是什麼?”
“難道禾老考的不是這個斷魂草麼?”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地下的人大抵都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