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否跟他夢中喊著的母親有關呢?
寂靜的密林中隻有司徒敏踩在枯葉上的嚓嚓聲,叢林的地形詭異莫測,好在他經常帶隊做偵查工作,對這裏的地形很是熟悉。
正午時分,兩人就已經來到了叢林的邊緣,左邊是一座懸崖,下麵傳來轟隆隆的水聲,而右邊是一條路,正是通往月辰山的。
忽然,一陣轟鳴的馬蹄聲突然響起,舒可寧一驚,手掌不禁緊緊的抓住司徒敏的肩膀。
司徒敏也在同一時間停下了腳步,雙目寒芒大盛,警惕的向著聲音的方向冷然看去。
“所有人都進入林子,剛剛的信號是從那裏傳出來的,遇到可疑人員,立殺無赦!”
鏗鏘的聲音登時響起,舒可寧和司徒敏齊齊一震,下一秒司徒敏就決定返回林子裏,可是沒走幾步,一群人赫然擋在了他們的麵前。
停住了腳步,舒可寧感到司徒敏的背在瞬間變得僵硬,這時候,前麵來的人顯然也已經看到了他們兩人,兩麵夾擊,將他們逼近了懸崖。
隆隆的水聲越來越響,舒可寧掙了掙,示意司徒敏將她放下來,司徒敏看著漸漸向他們逼近的兩撥人,粗粗一看,至少有四五十人,光靠他們兩個受傷的人,是絕對對付不了的。
慢慢地將舒可寧放了下來,一手拿著弓弩,一手拿著長刀,將舒可寧擋在了身後。
看著麵前略顯纖瘦的背影,舒可寧的心莫名的一暖。
雖然他們相識才不到一天,可是這場生死逃亡之中,他對自己已經由一開始的警惕變成了現在的保護。
看來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戰友,夥伴……
如果此時自己還因為要隱著身份而不使出真本事,因此而害他受傷,或者是喪命一於此,那就真的太不像話了。
不過,這件事情關係到冥冽的江山,她無法確定司徒敏到底是屬於冥冽這一邊還是冥嶸那一邊的,所以還是先等一等,實在不行了,再做打算。
舒可寧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冷眼看著已經站定在他們麵前的人。
這幫人都是一身黑衣,身形彪悍,紀律嚴謹,一看就是軍隊出身。
暮紫昕這個家夥,這場局設的算得上是完美了,一層層,一關關。
隻要有人前營救司徒敏,都死必死無疑。
隻可惜他唯一沒有算到的就是,來救司徒敏的人會是她舒可寧。
“識相點的,就投降吧,可以留你們一條命在。”
帶頭的一個蒙麵大漢粗聲粗氣地對著兩人喊道,在他們眼中,這兩人已經是甕中之鱉,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誰知他話音剛落,一隻短箭“嗖”的一下就竄了過來,瞪大眼看著出現在自己胸口的箭,大漢張了張嘴,終是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噗通”隨著帶頭人的倒下,後麵的眾人一陣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兄弟們,殺啊,為隊長報仇,殺了他們,向主子領賞去。”
隨著一聲高呼,後麵的士兵們蜂擁而上,縱使他們兩人再鎮定,不免也略有慌亂。
手中的弩箭已經用光,司徒敏揮舞著手中的大刀,一刀一個,而舒可寧遊走在人群中,所過之處,就是一個人倒下,無一不是被她手中的匕首割斷了喉嚨。
她的臉上全是血,是那些被她殺了的士兵的,就像一個血羅刹,躺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到後來,所剩下的那些士兵根本就不敢靠近她了。
她體內的嗜血因子再次被點燃,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屠殺魔獸蠻荒人的時候了。
司徒敏解決掉一個士兵之後,終於靠近了舒可寧的身邊,看著她狠厲的眼神,心中微微一怔。
這個女人的本事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心驚。
他原以為,這個世界能這樣殺人的女人,就隻有一個,可是很顯然他錯了,眼前這個女人比之那人,更加的厲害,更加的嗜血。
這個女人,他佩服!
可是此時,看著渾身浴血的她,司徒敏很是擔心,兩人背靠著背,防備著周圍的士兵,他才找到機會出口問道:“你怎麼樣了?”
“不是我血。”
舒可寧抬手隨意地擦去濺在眼睛邊上有礙視線的鮮血,甚至還對著司徒敏微微一笑。
不過雖然她如此樂觀,體力終究還是消耗了不少,微微喘息著。
而司徒敏也是氣喘籲籲,之前背著舒可寧跑了這麼長的路,剛剛又這麼一戰,即使他再強,也會虛脫的。